周远洋随意地摆了摆手,我目送他带着安霖离开,心情比刚才烫伤的时候更糟糕。
「我在这里伤情什么。」我暗暗笑自己。
只是他们的背影看起来很和谐,很漂亮。
40分鐘后,客人都走光了,张经理让我提前下班,去药店看看,小心处理一下左手。
我脱了围裙,掛在休息室的门背后,打完了卡,从书店的后门出去。
我看到周远洋靠在对面的墙上,带着线插耳机。我吓了一跳,不知道他在这条昏昏的巷子里呆了多久。
「你怎么还在这儿?」
周远洋没回答,扯下耳机,朝我走过来。
四周是昏暗的,后门的声控灯打下斜影,照亮周远洋半张脸,但让他的表情全部失真了。
「安霖呢?」我问。
「她回家了,很近。」
周远洋用脚尖搓着一颗石子。
「我记得你说过,你们以前是邻居。」
「嗯。」
「所以你以前也住在这儿附近,对吗?」
「嗯。」
他没有说下去的意思。
我突然有点来气。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话题止步不前,这就意味着我们的亲密也仅限于此,一旦提到往事,他的态度就会变成一贯的曖昧、含混,回避歷史。
但是他和安霖可以分享一切。我想到刚才他搭在安霖肩膀上的那条手臂。
「我去骑车了。」
拋下这句话,我转向右侧,往大路的方向走。
「你的手都这样了,今天没办法骑车了吧?」他跟在后面大声问。
「没有那么严重,谢谢你关心。」
「我拿到驾照了,要不要坐我的车?」
「不用了。」
「你不敢坐吗?」
「不是。」
「那是什么!」
他拽了我一把,大步超过了我,挡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