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超叔,可超叔说他也没去过路家祖屋,他是在路易发家搬到豪华的新宅之后才开始为路家工作的。
她又询问一直与路家相熟的甄宝,可父亲忙着和老友打球、唱K没空回复她。
路家能问的人就剩下路墨和周婕妤了,可是他们不可能帮她,若是再得悉路橙被绑架了,他们估计高兴都来不及了。
但甄心也把自己所知的立马告诉警察,不管房子登记在谁的名下,请他们想办法调查出来。
甄心眉头紧皱,嘴里嘟嘟囔囔反复念着纸上路橙说过的话,额上急出密密一层汗珠。她在与时间竞赛,只有快才能救得了路橙,万一自己耽误了,路橙因此被撕票了怎么办?
她在屋里屋子里来回踱步,胸膛中传来狂乱的心跳声,急得眼眶泛红,泪水已朦胧了双眼。顷刻间,她抹去眼角泪水,双目清明陡然大喊一声,几乎跳起来:“我明白了!”
警察根据甄心提供的信息,当天晚上就成功从路家祖屋救出了路橙,可是三名绑匪趁乱逃脱,未能让他们供出真正的主谋。
好在,她在危急关头福至心灵,乍然想起去教堂之前,他们一起吃过的那家咖喱饭。路橙说那是他吃过最难吃的咖喱饭。虽然这家店每天卖出几千份咖喱饭,但是把外卖配送地址缩小到岭南东区中山路,结合配送时间排查范围就精准缩小了。
加上路橙说过,祖屋后面有一个当年他母亲非常喜爱的荷花池,尽管现在大概率已经废弃了,但雁过留痕,风过留声,只要能多一个线索都不能放过。
警察告诉她,路橙已经第一时间被送往医院救治。
甄心匆忙打车赶往医院,在走廊上狂奔,呼吸急促只想赶紧能见到他,激动的泪水因为失而复得夺眶而出,一股暖流因喜极而泣而涌遍全身。
因为跑得太急,她大意地被在走廊长椅坐着的患者所伸出的双脚绊倒。
她身体陡然失去平衡,手腕和膝盖一起重重撞在地上,疼得她几乎眼前一黑。
她右手腕上的金豆手链因受到猛烈外力撞击,穿线忽地一断,金豆竟散落在地上,一颗颗像被扔出的小球滚到了不同方向的角落里。
甄心呼吸一滞,几乎失声尖叫,猛地不顾形象狼狈地趴在地上,急忙左顾右盼把失散的小金豆逐一找回来。
搜索须臾,当她终于把最后一颗金豆拽在手里的时候,蓦然惊觉豆子穿线位置周边还有未被纯金镀上的原生痕迹,是红色的。不止这一颗,其他也是一样。
刹那间她恍然大悟,原来路橙送给她的礼物,包含着他未说出口的心意——红豆寄相思。
她再后知后觉此刻也终于明瞭,紧紧将红豆握在手心,感觉全身被甜蜜的温暖包裹,泪眼中噙着笑意,踉跄着扶墙使劲站了起来。
甄心手腿忍着疼痛,加快步伐推开病房的门,踉跄地来到了他床边。
只见路橙脸色惨白静静躺在病床上,像是睡着了。
幸好医生说他是低血糖以及受了较大惊吓刺激,需要留院观察一晚,其他没有大碍。
她眉心皱得厉害,心像被扎过一样凝视着他手腕和脚腕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勒痕淤伤。
甄心抿着唇,艰难地不让自己的眼泪再掉下来。
现在,她只想好好抱抱他。
刹那间,路橙缓缓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人是她。
“你醒了,哪儿还觉得疼吗?”她欣喜若狂又心疼得不知所措,声音嘶哑。
然而,他双眼没有一丝笑意,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怔怔盯着她半晌后才开口。
“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