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料想到的是,这场恼人的雨连着下了三天才停歇,中途靳泊闻打电话来问过领证这事,得知他们的进度还卡在求婚与被求婚那环节时,急了:“证也还没领?”
“出了点小状况,没领。”
靳泊闻脸色变了些,从对面话里的“小状况”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需不需要我出手帮忙?”
靳司让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问题,非要说起来,你可以当我们这是——”
他难得词穷,好半会都没接上,恰好这时,夏冉也在跟沈岁安通电话,同样聊起领证的话题,
不知道沈岁安那边说了什么,夏冉抬高音量回了句:“我们这是情趣,你懂不懂?”
靳司让收回落在她那边的注意力,清了清嗓说:“你可以当我们这是情趣。”
靳泊闻:“……”
雨停那天,靳司让起了一大早,夏冉听见动静,碍于实在困,什么都没说,换了个姿势重新睡了过去。
闹钟定在八点半,在那之前,夏冉就醒了,洗漱完收到靳司让发来的消息:【我在楼下等你。】
夏冉回了OK,换上轻便的T恤和牛仔长裤下了楼。
靳司让孤零零地站在广角镜旁,她小跑过去,“摩托呢?”
“不急,先吃早饭。”
夏冉被他吊足了胃口,实在没兴致干别的事,囫囵几口吞完馄饨,放下勺子,双手托腮,睁着亮晶晶的一双眼看他。
靳司让慢条斯理地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在这等我一会。”
夏冉自然不会安安分分地在店里等他。
她先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街对面,拿起包跟了上去,不凑巧,恰好遇到了红灯,将她拦截在另一边,人就这么给跟丢了,她只好原路折返,但没进早餐店,而是在隔壁的便利店等了会,收到靳司让的消息后才起身往指定地方走,最后在一个巷子口见到了他。
附近冷清,没人经过,背景是灰扑扑的矮墙,衬得他的身影格格不入,分外出挑。
——没骨头似的半靠在摩托车上,薄夹克里的白衬衫一尘不染,领口微敞,下摆束进深色牛仔裤里,从视觉上看,腰线极高。
混不吝的气质半遮半掩地泄露出来,估计是过于罕见,罕见才更显珍贵,让夏冉防不胜防,她的心脏无法抑制地砰砰直跳。
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后,靳司让缓慢抬眼。
远远看去,他的表情冷酷又平静,传来的声线也是,像薄薄的一层冰含在嘴里,冷而沉:“上车。”
等她走近,他递过去一个崭新的头盔。
夏冉接过,边戴边说:“我们要先去兜风吗?”
靳司让嗯了声,“你要去哪?”
夏冉没有多想,“就先沿着澄阳湖转一圈好了。”
桐楼已经步入秋天,潮湿的风里裹挟着阵阵凉意,夏冉收紧了环在靳司让腰上的手,顺势调戏了他一把,“哥,你这腰是真的细,仔细摸摸,肌肉线条也都清清楚楚。”
车速快,风声在耳边呼啸,加上戴着头盔,她的声音有一半被闷住了,靳司让没听清,只觉得她那不安分的手分外能折腾人。
他惩罚般的给她来了个急转弯,吓得夏冉心脏差点飞出去了,她恶狠狠地冲他喊了声:“变态算你狠!”
这哪是兜风,明明是玩命。
澄阳湖离民政局有段路,去那前,靳司让顺路回了趟公寓,脱下外套,又将纽扣系好,整体形象看上去规整得过分,和两小时前倚靠在摩托车上的仿佛是两个人。
夏冉多欣赏了几眼,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掏出手机拍了一打照片。
今天来登记的人不少,两个人等了差不多一小时才排上,出民政局,连台阶都没走完,夏冉叫了声:“哥。”
“嗯。”
她用分外欠扁的语气说:“我终于能给你一个名分了。”
“……”
“就是这名分有点便宜,听说以前还要九块钱,现在直接免费了。”
她还想说什么,周围已经有不少人看过来,靳司让直接捂住她的嘴。
她的脸很小,而他的手掌很大,这一捂,直接将她大半张脸全都包住,她用力拍他的手,呜呜咽咽地表示抗议。
他这才面无表情地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