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重要非常。”肖兰时接话:“喔,也就是说。你们云州现在四分五裂的争端加剧了,也是因为这河水出现的不确定性?”江有信点头:“对。谁都想活着,就得抢。”“那既然如此,又和厉鬼浊气有什么关系?”说着这里,江有信眼色明显一顿:“这条河出现之后,的确是救活了云州的很多人。但也同样是因为这条河的出现,云州……死了很多人。”肖兰时望过去,继续听他说。“许多饮用过这河水之后的人——”话音未落,外头立刻闯进来一个云州守兵,他神色略有些张皇,匆匆在江有信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肖兰时装作低头饮茶,一面却竖着耳朵,隐约之间,他听见了“柳玉”两个字。紧接着,江有信立刻:“诸位稍等我片刻。去去就回。”说完便拔剑而去。等他离开,肖兰时也起了身,卫玄序影随。两人一路跟着江有信的步子,小心谨慎地跟到了白天发生客商劫掠的那条商街上,选定了个隐蔽的屋舍躲了身形,只露出两个脑袋。肖兰时疑色:“白天的时候柳玉的那些人,不是都快被江公子哥打烂了吗?怎么晚上的时候还敢来?”语落,卫玄序立刻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些。”旋即指向江有信的方向。顺着他的指头看过去,肖兰时忽然瞳孔一缩。在严阵以待的江家黑骑面前,一排排步履蹒跚的男女老少从地平线上出现。他们一个个衣着陈旧,目光呆滞,一踉一跄地向江有信逼来。在人群的最前面,肖兰时看见了个熟悉的面孔。白天的时候被江有信处死的那个小孩,此刻突然活生生地站在这里。挥舞着双手,一步一蹒跚,一步一踉跄地走来。【作者有话说】这一章可能明天还会修。可以明天的时候再清一下缓存。◇别这么恶心未几,两方迅速碰撞在一起,冰冷的兵甲刀剑刺破血肉胸膛,除了几声江家黑骑的呼喊,眼底的战场上确实一片诡异的平静。肖兰时趴在房檐上往地下看,脱口而出:“很怪。”卫玄序的目光也紧盯着底下,脸上的表情似在认真思忖着什么。忽然,卫玄序感到腰间一阵肉疼。他嘶声着转过头,正好对上肖兰时一脸无辜的表情:“你做什么?”“你会觉得疼吧?”卫玄序皱眉:“那是自然。”肖兰时继而:“既然是人,被刀剑划破皮肉的时候,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卫玄序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顺着肖兰时的目光重新往底下飘过去,淡淡:“你又如何认定他们是人?今日你也看到了,当江有信带着兵来的时候,除了柳玉和少数几个匪贼,其他的人都死在了江家的铁骑之下。”肖兰时用下巴指着:“你看那儿。那些人身上一点儿鬼气都没有。”
他的尽头所指,几个男人围在人群之中,脚步踌躇,脸上一脸茫然,仿佛是突入了混乱而停驻原地不知所措的兔子。“他们也在底下这些人之中。”想着,肖兰时的目光继续在他们的身上思索,看他们的神情,全然是清一色的木讷,似乎像是被人施了咒法一样。尽管他们手里毫无寸铁,面对江家的刀剑,也像是飞蛾一样毫不犹豫地前扑。肖兰时问:“天底下有能控制人的法术么?”话音未落,卫玄序立刻:“从未。”肖兰时望向他,卫玄序一脸认真地解释:“人的精魄是完全相互独立的,彼此之间信息几乎绝大部分都不曾相互交融。若是强行以一个人的精魄,闯进另一个人的魂魄乃至控制另一个人,那么第一个人的精元也会收到后者本能的反噬,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在历史上研究控制的法术也不是没有人在,但所有有记录的记载里。”说着,卫玄序顿了顿,“全部死亡。无一例外。”肖兰时听得后背一阵冷意。旋即又问:“若是没有记录在书里的呢?”突然,底下传来一声响亮的求援:“江督守!人数实在是太多了!我们的人手不够,不如先后撤吧?!”肖兰时和卫玄序顺着声源望过去。只见底下的江有信手中楼弃一挥,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后旋踢,剑尘亮起之下,又是两三具被长剑破开的骨头。混乱中,他的斥骂声雷鸣震耳:“后面就是云州主城。我看谁敢逃?”他的呵斥一出,刚才底下几个有退意的江家军立刻又挺进人群,一个个脸上都面若寒噤,硬着头皮对抗周围像是浪潮一般不断翻涌上来的敌人。紧接着,江有信又喊:“江云!”远处一把长剑应声举起:“在!”“信号弹!”“是!”立刻,一枚冲天的雷炮在寂静的夜空中轰然炸响,在一束束向地上散落的烟火中,模模糊糊地挂着一个“援”字。肖兰时仰天看着:“啧。江公子哥现在才想着去找援兵,稍微有点晚了吧?你看那底下,几乎他们每个人都快一对二十了。云州城离这小路上的距离不算远,就算是主城里的兵马看到了信号立刻马不停蹄地赶来,那江公子哥早就该被底下拖死了。卫曦,要不要我们……?”话音刚落,卫玄序立刻急声道:“肖月。这些人不对。”肖兰时:“哈?不早就知道他们不对劲了吗?”“你往下看。”肖兰时顺着他的意思低头。一个浑身是伤的江家兵终于体力不支,从马上重重摔下来,而周围的人群就像是群苍蝇,看他跌下来就像是看见了某种罕见的珍宝一般,嗡地一下全部挤上去,七手八脚地伸向那江家士兵。肖兰时眉头紧皱地看着,胃里一阵难以言喻地酸楚。所有人都用手在那倒地的士兵身上抓挠着什么,或许不应该称那一双双干枯崎岖而又粗粝的叫做手。他们剥开士兵坚硬的盔甲,撕扯开他的衣服,而后像是剜软豆腐一般,残忍地分食着那江家兵卒。可还没等几次呼吸的时辰,地上那副几乎被啃得只剩骨头的兵卒,突然在地上开始翕动,先是手指,而后是四周,再然后是扭动的脖颈,紧接着,骨头连接处断裂的皮肉处突然像是有千万只米虫般开始缓缓蠕动,而后迅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席卷了他全身每一寸。紧接着,随着周围的人群缓缓散开,那个生生被啃咬死去的江家兵——竟然又完好无损地重新站了起来!见状,肖兰时大呼一声:“那些人根本不是在杀人!”随着他这一声惊讶,底下又越来越多的江家守军抵不过一波又一波的车轮战术,从马上重重坠落,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