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澡泡得太久,大脑有些缺氧。以至于从浴室离开时。桑棉是圈着少年脖颈,被抱着离开的。苍白肌肤泛着病态謿红。桑棉脑袋发蒙。直到被放到床上,平躺在上面缓了好一会儿。意识才逐渐恢复清明。而后,身侧一沉。在并未得到允许的情况下,祁御自然的躺在他身侧。尾巴拎着被子盖好。祁御道:“下次,不能再泡那么久了。”说着,少年俯下身。额头贴着额头。不属于浴室的凉意传递,祁御轻声道:“会晕。”桑棉躺在床上,神色怔忪的看向对面。短暂的感动过后。桑棉蹙着眉,一把推开某人的脑袋。咬着牙道:“还不是因为你。”正常的洗澡。被祁御一介入,就变得不正常起来。腰还是很酸。怕某人乱来,桑棉用被子裹住自己。直到把自己裹成卷。才闭上眼,安心的准备睡觉。灯被关了。一室寂静中,桑棉昏昏欲睡时。耳边响起少年略微委屈的声音。“我冷。”闻言,桑棉动作一顿,侧身看去。却见床的另一边。因为被子被他抢走,祁御正面无表情的躺着。看着有点可怜。纠结许久后,桑棉最终还是没忍心。本想分一半被子过去。结果……前一秒,他把被子打开。下一秒,祁御无师自通的钻进被子。手不安分的环住他的腰。桑棉:……叹了口气,桑棉无奈妥协。一室寂静。在最初的睡意被打扰后,桑棉很难再度入梦。或许是吃得太饱。他也好,祁御也好。两只魔躺在床上,彼此大眼瞪小眼。没一个睡得着的。漫长的沉默过后。桑棉终于开口,慢吞吞的问:“你是什么恶魔?”实在太无聊,距离白天又有一段时间。桑棉决定找点话题。问出问题后,桑棉顺势侧身看去。和他一样。少年有着漆黑且长,倒三角尾尖的尾巴。但和他不同的是。祁御头顶有一对红色的小犄角。像鬽魔,像梦魔,像撒旦。像桑棉在恶魔界时见到的多种恶魔。却又不准确的属于其中一个。听完他的话,少年神色微怔。良久,祁御开口。半垂着眸,慢吞吞的道:“我是恶魔。”顿了顿,少年睁开眼。一字一顿认真道:“我是为你而生的恶魔。”说了和没说一样。桑棉很无聊。但因为吃得太饱,他睡不着。纠结片刻后。桑棉凑近些许,勾住了少年的尾巴。倒三角尾尖轻晃。桑棉垂着眸,把两个人的尾巴放在一起比了一下。虽然长得差不多。但祁御的尾巴比他的要长一些,也毛绒绒一些。准确来说,是粗一些。桑棉抿着唇。不满的小声道:“明明都是恶魔,为什么尾巴不一样?”祁御垂着眸思索片刻。一边默默抱紧对面苍白漂亮的少年。一边道:“大概和那边有关系。”空气一片寂静。……故事的结尾,祁御被赶去睡客厅。桑棉蹙着眉。越发觉得祁御气死魔不偿命。生气的间隙。回忆着少年头顶的小犄角,桑棉想起了那个老太太的话。之前见面时。老太太是整个镇子中,唯一愿意向他透露祁御存在的人。老太太还说。因为是恶魔,祁御被烧死。但又没有死。相悖的话语和扑朔迷离的真相交织在一起。让桑棉有点犯困。百思不得其解下,桑棉离开了卧室。……卧室外,客厅内。祁御也没睡。少年低着头,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桑棉走近了一点。发现祁御的面前放着一张羊皮纸。羊皮纸上画着许多符号。火把,小刀,玫瑰,荆棘,皮鞭,锁链,电钻…无数风格各异的图案汇聚在一张羊皮纸上。而祁御握着红色的笔。正垂眸,安静的划去一个又一个的图案。桑棉在沙发的另一边坐下。指着羊皮纸问:“这是什么?解谜游戏吗?”祁御放下手中的笔。随后俯下身,将羊皮纸卷好收起。做完这一切后。少年侧过身,轻声问:“你不困吗?”桑棉摇了摇头。闻言,祁御沉思片刻。接着开口道:“那我们要不要…”在那张好看的脸说出狼虎之词前。桑棉毫不犹豫的摇头道:“不要。”闻言,少年身上的气场肉眼可见的弱了些。但桑棉没有心疼。毕竟再心软下去,他的腰就真的可以不要了。,!收回思绪,看着对面的祁御。桑棉问:“你今天有去杀人吗?”祁御摇了摇头。“没,有血,会很脏。”说着,少年低垂下眸。像是上交作业的小学生般,给他检查了一下自己干净的衣袖。最后道:“今天,很干净。”桑棉哑然。但很快,他又意识到不对劲。蹙着眉问:“你没做事为什么要报酬?”白嫖吗?闻言,祁御先是一怔。随后垂着眸,理不直气也壮道:“这是之前帮你做事的报酬。”桑棉无语扶额。须臾,他问:“我欠过你很多报酬吗?”祁御嗯了一声。轻声道:“很多很多很多。”简单的对话结束。桑棉一边盯着祁御的犄角和尾巴思考祁御的物种。一边问:“之前我雇佣你的任务也是杀人吗?”祁御微微颔首道:“我的任务,是杀死所有你讨厌的人。”桑棉觉得奇怪。于是暗戳戳的试探道:“我讨厌的人在这个镇子上吗?”祁御点了点头。见状,桑棉越发觉得奇怪。他刚到这个小镇。因为没有和人深交,所以也没有交恶的人。唯一产生矛盾的。只有那个试图胁迫他做事的寸头男。但要说讨厌。他对寸头男也没讨厌到要杀死对方的地步。桑棉试图从祁御口中问出他这具身体的具体设定。但不管他怎么问。祁御回答的答案都蒙着一层雾。桑棉站在雾外,看不清雾下的真相。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睡不着的桑棉抱着膝盖问:“现在离我最近的我讨厌的人是谁?”客厅安静无比。良久,久到桑棉以为祁御不会回答之时。少年指向自己,言简意赅道:“我。”:()娇娇小魅魔!又被病娇邪神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