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道,就算希及不能为皇家带来什么,我依然爱她,和其他无关。”
“希望你能一直记住今天的话,也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坚持,好了,出去吧,我们老兄弟告告别,你们就别在这里打扰了。”
两人在床前站定,恭恭敬敬的对着床上仿若熟睡的老人行了礼,识趣的没有再打扰房内的两人,退了出去。
把身体重量放到男人身上,柳卿还是有些恍惚,那些话对她的影响远比阙子墨要大,要是她真是凭自己的真本事让人如此刮目相看,委以重任,那什么都不用说,拖着性命也要上,可是她太清楚自己的斤两了,要是有一天发生意外,她彻底失去曾经的记忆呢?那对她寄以厚望的人该有多失望?
又或者,这只是南柯一梦?掐了把自己的手臂,很疼,说明这不是梦,可要是这只是她梦里对自己的一个试探,那……
“又在胡思乱想了。”阙子墨无奈的把她揽得更紧了点,“爷爷也说了,你就这么下去就挺好的,不需要刻意去做什么,现在首要的就是把孩子平安的生下来,其他事都别多想了。”
柳卿翻他一白眼儿,都懒得搭腔,现在他眼里除了她的肚子还看得到什么,她这还没生下来呢,就满口孩子孩子的了,要是生下来了,她还有地位吗?
要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她真想和这人好好算一帐,没有妈哪来的孩子,他不是该对她更好吗?
柳松善的身后事办得很是体面风光,不止是王爷王妃一直在府里呆到出了殡,连皇上都惊动了,亲自过来上了香,不过这究竟是冲着谁的面子就不得而知了。
人要落叶归根,柳家的人尤其执着于此,天气太热,尸身放不了多久,好在柳家也有许多的秘法,法事过后便由善长老的嫡系亲人扶灵回了柳家的避世之地,那里才是柳家的根。
就算什么都没做,事情一完,柳卿还是瘦了一圈,看得文语菲心痛得不得了,各式补品轮番上阵,柳卿只熬了两日便落荒而逃,那东西偶尔吃吃当是尝鲜,但是天天都被人强制性的灌进肚子里,她哪里受得了。
“卿儿,我还以为你能多撑几日,没想到这么不济事。”柳莲柏忍笑,一边的大嫂轻嗔了他一眼,哪有这么笑话小姑子的。
“本来就是,想当年你怀孕的时候,娘是怎么灌你的?你不也熬过来了嘛,她这才多大点劲,就开始落跑了。”柳莲柏不管妻子的提醒,继续笑得嚣张,看得柳卿牙疼。
“大哥,你自己没马车?要来和我挤。”
“马车是有,不过没有你的舒服,王府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行,改天我要闻听送你一辆。”
“求之不得。”
柳卿很没气质的撇嘴,早知道就同意闻听来接她了,家里的兄弟在闻听面前都不敢放肆。
大嫂挤开自家夫君,移到柳卿身边坐下,细声和她说怀孕后要注意的事,有些她是听过的,有些却是匪夷所思得很,大概是那眼神太露骨,表达的意思太深刻,大嫂不好意思的道:“那是我自己总结出来的,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对我还是挺有用的。”
“谢谢大嫂,我会记住的。”
马车停了下来,柳卿正琢磨应该没这么快到家,车帘便被掀开了,阙子墨一矮身钻了进来,看到大舅子在也不觉得讶异,自然的坐到柳卿身边后招呼道:“你们也才回城里?”
满意的看着阙子墨自觉的坐到靠墙那侧,拦住可能的磕磕碰碰,柳莲柏道:“不敢耽了朝里的事,扶灵走的人一离开我就回城里了,今天是去接娘子,正好和卿儿顺路。”
柳家大嫂退到了角落里,就算这是家里的姑爷,做为女人,她也是要避嫌的,毕竟不是谁都有小姑子那个胆子。
“皇上应该有批你们假吧,其中应该有一个是丁忧之期。”
“对,莲居扶灵回去了,皇上的意思是要是我们其他两人要多休一段时间也可以,不过我觉得没必要,就拒绝了。”
阙子墨点了点头,看身边的人已经靠着他睡着了,小心的把她移到自己怀里,大概也有点不适应在别人面前这么亲热,解释道:“希及最近很容易泛力,这几天可能又累到了,所以……”
“我理解,我理解。”柳莲柏心下满意得不得了,你要是不管卿儿那才不放过你。
柳卿原本以为自己很幸运的孕期反应不大,没想到是时间没到,算算时间,已经有满满两个月了,反应来得又大又突然。
看着吐得一塌糊涂脸色惨白的人,阙子墨也失了镇定,“东子,东子,快去请太医。”
“不用……”柳卿刚含糊的吐出这两个字,又是一种挖心挖肺的呕吐,无力的攀在床头,只能期待这一波反应赶快过去。
阙子墨拿着帕子给她擦了擦汗,“都这样了,哪能不请,不让太医看看我不放心。”
这是正常反应,柳卿心里道,不过实在没力气了,只能任他折腾去,要是太医能开点什么药吃就好了,纯中药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孕期事
太医的诊断在柳卿的意料之中,怀孩子看体质,有些人从头到尾一点事都没有,有些人刚怀上就吐得天翻地覆,和那些人比起来,她自觉已经幸运了。
“都说了这是正常现象。”喝着茶水,柳卿很有点好了伤疤忘了痛的得意,好像刚才难受的人不是她似的。
阙子墨也拿她没办法,看她心情没有受影响便什么都愿意顺着她,“是是是,你说得都对,不过这反应也太大了点,一会全婶熬得药你要全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