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昨夜动不动就挠人发火不同,今夜没有那样,只是别扭又似害羞的躲来躲去。程处弼初时感觉挺奇怪的,可后来见她一路躲着,也觉得玩着有趣了。故意惹羞她,说些露骨的话儿逗人,结果扯得猫儿发了飚,狠狠在肩上咬住。痛楚兼着激流涌过,一个没忍住就冲了进去。结果身下猫儿颤微微的哭吟了出来:“疼!”又软又娇的声调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又是情动难忍,可又怜着她难受。咬了几次才忍住,低头亲额哄道:“再几次就好了。”“可我疼……”莹润润的面色苍白着,额上隐隐冷汗,端是可怜。程处弼觉得心象猫儿啃了一口似的,又疼又痒又喜欢还说不出的怜爱,好声好气的哄:“那吾慢点,好不好?”
“那也疼。”这猫儿委实难伺候,可程处弼却也知道这是实情。想了几想后,突然一个念头闪进了脑海。有些不怀好意,偏又一本正经的问:“二娘果真不想明天再疼?”
关于陷阱的味道,宝袭很熟悉。当下狐疑了一双猫儿眼瞅过去。苍白的脸颊偏生配了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娇嗔的小嘴还嘟着,看得程处弼全身都烫起。有些急切的催问:“要不要?”不知这人在耍什么花样,这种感觉让宝袭很不喜欢,可想那事……还是点头了。结果眼前一暗,呼吸前的陌生男儿气息尽数扑了过来,当下便深深的缠吻住了。然后腰儿被紧紧的掐住,秘密处竟动了起来。微是刺疼加上了扯痛,气得宝袭捶他,可这人竟是半点也不放了……
一次难受、二次疲累,待到这人又翻上来时,已是半醒半困了。
昏昏着一觉睡过去,待到次日醒来,自然是满身的疲乏酸困。甚没好气,可那人竟是笑嘻嘻的搂过来,非常直白的近似表功:“今天保证不疼了。”宝袭无语望天,这就是某人的主意。把要疼的一次疼完?程处弼见温二娘似乎迷惑不解的样子,心里欢喜得意,却也有些小小的歉意。继续搂了玉人儿,解释:“一次弄好了,不过一天难过。总好过好些天不如意。”
真真是有道理!
可是:“吾很累。”全身胳膊腿都不象自己的了。
程处弼很喜欢二娘撒娇的语气,哪怕只有一点,也比以前冷冰冰的强。亲了一口,不以为意:“那下晌由汝睡。”见这猫儿又是满脸的疑惑,这次是真正得意了:“咱家有些不同,不用当儿媳的立规矩了。阿爷从来不管嫂子们,二娘是弟媳,阿娘还在,也不用家嫂管束。这三天不过做两次庖食,过了三天,除却每天三食家人共聚,其它时候,二娘想做什么都行。家里不熟,到隔壁二嫂那里,还不更是由二娘玩?”
见温氏似乎真的懵了,便有些小小不甘,却无奈便是事实的陈述:“二嫂疼你,虽是隔壁,可这府里有哪个敢惹二娘不欢喜?二嫂如今不同以往了。”半点不忍不说,心情不好还动辄拿人撒气。偏又如今极会做面子,外头人只道清河公主年纪长了,正经贤惠起来了。至于实际情形如何?外人不知道,程家的人也没脸更没胆往外说去。正经的有苦难言!
不过好在,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的。起码有那么个主罩着她,程处弼不知是该觉得放心好?还是有酸好?既放心没人欺负给她下绊子,又有酸,保护她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始风起
在程家的日子,有些意料外的好混。
十天婚假内,果如程处弼说的那样,除却三食家人团聚在一起,其余时候基本上是各干各的。卢国公、世子白天基本上看不到身影;崔氏仍在禁足关押中;两个宫里出来的滕妾比较象是牢头兼看守兼看护,就算是有空,好象也没有上辈的滕妾和下辈的主妇混一块串门磕牙的;郑氏那里,因为上次的事件,还有公主的威慑,见了面基本上就是笑不露齿。而且这人管家,不比宝袭是个闲人。至于那个姓柳的,听程处弼爆料说,让他家大侄子砍废了,只剩下一只手可用,起居皆要人照顾。四郎白日跟着一个前院的客户学书,为此府里倒还派了一个小婢服侍。只是想来也猜得到,不会服侍得太精心。
“那四郎甚会读书。”程处弼说这话时,味道很奇怪。象是喜欢又象是厌恶!
宝袭没接那话岔子,似乎有点让他郁闷,不过这人最大的好处倒是让宝袭发现了。健忘!当然,往好的方面说,可以引申为有容乃大。不和妇人一般计较,或者说比较让人;但往坏里讲,也可以引申为缺根弦、少根筋。你这里还在因为他某个字眼或者某种隐隐可约的含义,在打算盘,他那边早开新茬子了。为此,宝袭内伤……
“和呆子较不起真啊!”
拍着胸脯做吐血状。清河看得失笑:“又怎么了?”十天新婚,程三郎天天和她腻歪在一块儿。听说两个人说的都是些和风月扯不上边的闲事怪谈。什么圆子其实不好吃、蜀锦的料子太艳了、熏炉里的香饼子可不可以换个味儿?还有枕头软硬甚不合拍等等让听风的人听得雾头巴脑的乱七八糟。若是别人,大概还会想会不会话里有话。可偏偏那个三郎是个实心呆,说什么就一定是单说那件事的。负责看他的人,素来是个轻闲活。这次倒好,完全懵了。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这两个小夫妻,大喜日的不说些甜言蜜语,反说这些不着调的。
宝袭想起那事就吐血:“吾问他,百日才可回门。可转眼便要过年了,那初二时候,吾到底要不要回娘家?”
很确实的问题,阿辉兴冲冲的过来问:“三郎怎么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