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还是为了心里那个人甘愿放弃自身本该有的巨光去接受贫瘠到束手束脚的人生,赵公子是有点魄力的……
余下的,便是最后取消了婚约的应晨书了。
君熹侧目看向身边的男人,他拿命换来的婚约取消,又生了两年重病以至于自己退出来核心的位置。牺牲了这么多才走到她的梨园在大雨滂沱的夜里找到她,短暂地说了那几年……他想她。
这三个字已经如此艰难了,可她不知道他后面要娶她,还要放弃多少东西……
应晨书给她添汤,又夹了菜放碗里:“嗯?小姑娘不吃饭看什么?”
君熹笑了:“没。”看老公呢。
看她聊完了天,后面半餐应晨书就盯着她吃饭了。
君熹被投喂撑了,终于散席后马上就去院子里绕着梨树转圈散步。
期间曾山带老婆到院子里看花,君熹和他们闲聊了会儿,中间她抽空问曾山点事儿。
“应先生,他就一直这样了吗?”
“什么这样?”曾山不太理解地挑了眉。
君熹:“就是……工作,他放弃了是吗?就一辈子离开那儿了,无法回去了。”
曾山恍然:“工作,没有啊,谁跟你说他一辈子离开了?”
君熹抿抿唇:“他自己说无业游民的。”
曾山失笑:“他说笑诓你的。你的应先生啊,现在是没有工作,那是因为他在养病呢,他之前病那么重,肯定需要休假养病,虽然他离开后令弘顶上了位置,但是他随时能回去,应家的目标定然不止一个高位,多多益善。
只是现在晨书身体也没有恢复如初,才出院几天啊,如果不是练练出事他不能这么出国的,并且这个肺癌,复发几率很高,他要是马上销假回去工作,冷不丁地又来一回,那怎么办,你知道他那个位置,压力很大的。”
君熹苦着脸看他。
曾山见此,又马上道:“但是你别担心啊,君熹,他或许……就一辈子养着呗,当无业游民也饿不死啊,晨书的私人财产够你挥霍几辈子了。”
君熹叹息,“可是,我可以这么自私吗……”
曾山一下子明白了她问这个问题的初衷,“人总得有舍有得,君熹,晨书他可以不需要感情,不需要你,他这样的出身,不需要太正常了,你看苏元,他就不需要,但是晨书和他差别很大,晨书是我们这群人里面最好的一个人,不然你喜欢他,怎么不喜欢我们任何一个呢。”
君熹:“……”
她尴尬地看了眼他老婆,“我师姐在这,你可别胡说了,我又不是人人都喜欢的。”
惠郁方失笑。
曾山笑道:“我意思是,你知道他甘愿为了这份感情放弃这些,是因为他喜欢,他愿意,就行。
有令弘在,应家和谢家的重担有人替他承担起来了,而且晨书工作的这十几年里已经把谢应两家推到了新的高位,他就算现在退下来也不算对不起家族这几十年的栽培了,所以他放弃的,只是自己这几十年的努力,没有让家族蒙受巨大损失,他已经做了所有自己该做的。”
“所以现在,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大可以随他。人嘛,一辈子能遇到几个自己很心动的事呢,而且,他身体是不稳定的,你更没必要觉得自己自私,你不和他在一起,他短时间内能回去工作的几率也很小,与其他孤单地在所谓的高位上熬到死,不如你们得偿所愿。”
君熹被这一番肺腑之言说到无法反驳,最终只能深深叹息,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曾教授。”她苦笑,“毕业了还得你开导呢。”
“没关系,我当初就说过了,即使你和晨书不在一块,你也永远是我很得意很喜欢的学生,你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再过十年我也会给你回答。”
君熹深深笑了起来,看了眼他老婆:“这话你对我师姐说过吗?”
惠郁方马上点头:“说过啦,一年说一句,明年又有新的得意门生啦。”
曾山忙说没有,他当初给她说的不是一个意思的。
君熹笑着悄悄走开了,留他们夫妻俩去拉扯这个问题。
梅令弘有工作,刚好要走了,孩子放在这边留给应晨书照看。
赵高启那边拉着苏元要去喝酒,苏总虽然笑他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还有体力喝酒,让他小心猝死,但还是坐一辆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