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聊着忘记时间,直到应晨书给她发消息,君熹才知道他们回来了,她马上就和章雅告辞,说下个月来北市吃她的喜酒。
着急回去,君熹没喊司机了,自己打了个车回去。
这么多年每次一提到要去谢安街,北城的司机总喜欢和她聊起那儿该怎么玩。
君熹以前很介意,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司机说一个人逛谢安街有些孤单什么的,没人给拍照什么的,她也无所谓了,兴致好就回一句,她回家。
这么一说肯定会换来司机的侧目,哪个住谢安街的人需要打车啊,开玩笑。
君熹也没去说话了,慵懒地在看北市的风景,上次来是应晨书重病住院,她没有心情看,今天一来,发现她也三四年没有仔细看过这座城市了。
城北层层青砖黛瓦垒起一座座院子,这个季节,绿枝带着花儿从墙院攀出来,街上铺了不少叶子,车子碾过去,咔嚓咔嚓的小声音还挺好听的。
谢安街十号那边儿,门口就很干净,已经收拾得很漂亮了,门外停着好几辆黑车。
君熹特意看了眼早前没注意到的那厚重的朱漆铜门,眼下也是曾经的光可鉴人了。
门没有关紧,和上次的大门紧闭也不一样。
君熹付了钱,一下车就马上钻进去,走了几步拐入第二道垂花门,一到院子就听到远处正厅中隐约传来了熟悉的小孩子软软糯糯的声音。
再走近几步,听到小朋友在说。
“可是,可是它绑着不舒服,爸爸。”
赵高启的声音接着传来:“乖啊宝贝,咱忍几天,这东西摘下来你手指骨不小心就会碰到,可疼了,再过一周啊,一周咱就不要了,练练乖。”
“呜。”她一个爸爸说不通就试图找另一个爸爸说,想把手上的护具拿下来。
小朋友往应晨书面前走,可可怜怜地喊:“爸爸……”
“爸爸看看。”应晨书接过她的手瞧。
赵高启虽然宠孩子但是他也是有底线的,眼下就拿眼神向应晨书疯狂示意。
君熹踏入正厅中。
在会客厅里坐着的几个男人都回过头来,其实曾山夫妇和苏元也在,只是刚刚人多轮不到开口。今天周末,都有空来看小公主。
小练安也随着他们回头,那蹙着眉心的小脸上还挂着愁绪,小脸蛋鼓鼓的,可怜巴巴。
见到门口站着的人,她没有眨眼,愣了大概有三秒钟吧,才惊讶地张了张口:“君熹姐姐……”
君熹离开北市那会儿她才十来岁,还是可爱得很老栽她怀里撒娇,天天想着要吃肯德基,还要哄她说那不能常吃,离开时她还得骗小朋友说她只是去工作,不是不再来北市看她了,不然怕小家伙无法接受,闹脾气不开心。
眼下三四年过去,小朋友长高了不少,本就是漂亮又精致的小公主愈发长得明媚晃眼了,初夏里披着一头漂亮的乌发,穿一身米白色的运动服,软乎乎的可爱得很。
坐在主位的应晨书一手接着小朋友那挂着护具的手,一手抬起摸了摸她的脑袋。
小家伙回头看了眼爸爸,接着再回头去就喊:“妈妈……”
君熹:“……”
她火速跑过来,兴冲冲的,“妈妈妈妈,妈妈……”她开心得满脸都是阳光,和刚刚的愁绪大相径庭。
君熹早早伸手阻止:“别跑别跑,腰还没好呢。”肋骨都断了,得一个月才好。
看得心惊肉跳,可人已经三两步到眼前了。君熹马上接住了,再避着她受伤的手把人小心地抱入怀,也不敢搂她的腰,就揉着小朋友的脑袋低头轻笑,“练练。”
抱了抱又低头亲亲她的额头,捧着她的小脸看,“我们练练还是这么可爱的,和以前一模一样,只是长高了不少呢。”
“君熹姐姐还是那么漂亮~超漂亮,我妈妈超漂亮~~”她弯起眼睛甜笑,开心不已。
君熹也笑了,眼睛有些泛酸,想起大三来教她的时候她才六岁,和应晨书重逢那会儿她才七岁,现在都长大了,时间过得也太快了。
应晨书起身踱步过来。
君熹终于把眼神移到他那儿,他也是刚出院的人,在国外待了半个月,她也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