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熹今晚充当一个主持人的角色,穿了身雪白无暇的真丝礼服,遇见他的那个时间点她正从宿舍要去体育馆,她坐在车上,开车的是学校的师兄,车上还有其他人,都在叽叽喳喳热情聊着一会儿晚会的细节安排,只有君熹远远地看着大道灯火下的几个熟悉身影而出神。
待车子穿过他们身边,君熹从车窗看出去,恰好和应晨书的目光隔空交缠在了一起。
开得老远了她还在看他,他也是,旁边的赵高启一脸笑容,大概也是看到她了在和应晨书说什么调侃的话。而应晨书那脸色,是只顾着看她了。
直到被路过的学生挡住了视线,君熹才恋恋不舍收回目光。
这一路,看他们的学生达到百分百,不止她一个。
在体育馆二层休息室拿手卡背台词的时候,熟悉的脚步声钻入耳间。
君熹抬头便见更加熟悉的身影伴随着沉稳脚步声慢条斯理踱步而来,他边走边掩唇轻咳了下。
君熹:“周末我陪你去检查吧,你这耗太久了,要是有病都耗完了。”
应晨书目光始终在她的礼服上,她靠在窗边,浓丽的月色落在她雪白无暇的绸缎上,单薄的肩头锁骨连成一片,乌发轻飘。
而她明眸皓齿,肤若凝脂,若削葱般的细长手指捏着个手卡,小嘴巴嘟囔念叨着他耗太久了,这模样,让他心头好像被什么塞满了一样。
走到小姑娘面前,应晨书拿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如波澜起伏般的领口设计。
君熹好奇又有些害羞地问:“干嘛?耍流氓。”
没有,只是觉得她穿这样,很像婚纱,想感受一下有多软。
这么一想,他又忍不住低头掩唇低咳了下。
君熹白皙的眉头也自然而然不受控制地蹙了起来,手放到他胸口抚了抚,“不行这个周末肯定要检查的。”
“没事。”
君熹直接转移话题,“应现先生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今晚才是中秋,她怕他这么早回来,在家里落不到好。
“早回晚回都一样。”他双手捧起她妆容精致的脸,“我们家熹熹今天真好看。”
君熹终于笑了,没忍住勾了勾唇角。
“那……那给应先生亲一下。”
应晨书怕弄花她的妆,心里痒得发疯还是克制着没敢动,结果她这么说……
下一秒他便不客气了,黑影直接覆下。
那一刻君熹在想,这样的日子他为她回来,冒着风险为她回来,肯定得亲啊,毕竟是最后一个和他团圆的日子了,明年就没有了。
今天的月亮是真的很圆,很圆。
两人分开一会儿之后便又见到了,只不过一个在台上念词,一个在台下,叠着腿,惬意而正经地端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君熹无数次无数次地,目光都光明正大地隔着台上台下十多米的距离和他交缠,反正这偌大世界,喧嚣无比,根本没人注意到她在看他,也没人知道纵然和南师大没有一分钱关系的应晨书,会和台上一个只是长得很漂亮的普通研究生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能一晚上都在看她,但凡她出现在台上的一秒,他就不会错过半秒。
周末君熹起了个大早,心心念念想拉应晨书去医院。
素日风光霁月的应先生难得不想起床,拥着还有她余温的被子躺在她的床上,闭着眼说不用。
君熹已经洗漱好了,踩着棉拖回到床边,坐下拉他:“必须用,应先生,起来。”
应晨书手给她拉着,就是没起来,只动了动嘴皮:“其实检查过了,就是有点肺炎。”
“肺炎?”君熹惊讶,一下子扑在了他胸膛上,“那不得住院吗?”
“不用,轻的。”
“轻哪儿了?你从去年我住院那会儿就咳嗽了,只是这一年断断续续的而已。”君熹掀开他身上的被子,“起来起来。”
“不用,就是断断续续,所以没事。”应晨书安抚她,“真有事早死了。”
看她不开心地嘟起了嘴,应晨书把她搂上床,放到身侧躺下,搂着,“真没事,傻瓜,虽然比你长八岁,但是不会这么早死的。”
君熹揍他一拳,“你可悠着点,你还以为你结婚不请我喝喜酒,你死了我能来送你啊。”
应晨书笑了,但也只是笑着,他问不出那一句,你想来吗?想来我给你请柬,他不想让她听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