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额娘的身边,他就只是她的儿子而已。
齐布琛大约猜到了四阿哥知道她避孕,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而今这个时刻,她是感激他的。她感激他,愿意冒着得罪康熙的危险,使计让他们母子团聚。
他对她的好,她永远记在心里。
齐布琛忐忑地看向四阿哥,扯开嘴角对他笑了笑。
四阿哥这才转头,收回幽深的眼神,转身朝外面走去。
齐布琛看见他的反应,心里越发忐忑。
四阿哥走到门外,从怀中取出药瓶扔到高无庸怀里,咬牙切齿道:“立刻给爷将这瓶药毁了!爷再也不想看到府里有这种东西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写长篇很容易写腻,尤其是在想开新坑的情况下……我以后还是写25w字左右的文吧
下定决心
下定决心
齐布琛怀孕这个消息,就像是大爆炸一般,将所有的人都炸晕了。
德妃原本半躺着靠在榻上,听到这个消息后,气败急坏地将手里的茶杯砸到了地上。清脆的碎裂声惊得屋子里所有人的心都跳了跳。
德妃身边的嬷嬷忙使了个眼色,让周围的人收拾了碎片后,都撤了下去。
“我的主子,你这又是何苦呢?”她靠近因愤怒而喘着粗气的德妃,劝慰道,“雍王爷也是您的儿子,他子嗣单薄,瑾侧福晋有了身孕,那是好事。”眼看着德妃因她这话更加愤怒了,她忙又压低声音道:“您到底在介意什么?那个位置,坐上去的不论是四阿哥,还是十四阿哥,您以后都是高高在上的圣母皇太后,是世上最尊贵的女人!您有两个儿子,机会都比别人大,何苦单就认定了十四阿哥?”
德妃愤怒地垂了垂榻子,道:“这么些年来,你都没有看到吗?当年我怀着老四,皇上明明许诺给我升位,让我自己抚养老四。可是佟佳氏和宜妃联合给我下套,令皇上误会我,厌弃我,生生地抢走了我的孩儿。我一做完月子,就小心地躲着别人,在承乾宫门口,希望能够见见老四,听听他的声音,可偏偏遇上了通嫔和宜妃,将我彻彻底底地羞辱了一番。”
“老四大一点了,佟佳氏带他去花园,我寻了个空隙,手足无措地想要抱抱他……可是你知道他怎么说吗?他说,哪里来的奴才!我当时心都碎了……如果不是佟佳氏给我下药,老六也不会先天不足,也不会才那么几年,就去了。佟佳氏死后,老四给过我一个笑脸吗?嬷嬷,我心里恨啊!!”德妃痛哭流涕,嗓音蓦然变得尖锐,“老四不是我的儿子!他不是!十四才是!只有十四登上了皇位,我的屈辱才会彻底被洗清!我心里憋得那口气,才能全部都吐出来!”
她死死地拧着垫子,双目圆睁,面容扭曲:“那个皇位是老十四的!老四想都别想!佟佳氏,她也别想能够顺利生下这个孩子!”
嬷嬷看着她疯狂的样子,心中不可遏制地涌上了恐惧。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可就在她还想往后退的时候,拼命尖叫的德妃突然一口气喘不上来,然后直直地往后倒在了床上。
嬷嬷一愣,随后大惊,立刻推开紧闭着的房门大叫:“快请太医!”
德妃自从下午昏过去后,一直到晚上都没有醒过来。太医战战兢兢地把着脉,却不敢说一句实话:“娘娘是因为怒极攻心,情绪太过激动,才会一时昏迷,待臣先去开副药,用了后看看效果再说。”
怒极攻心,情绪太过激动都不是什么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根本就是因为她中毒了!
那毒若是只中了一点点,那倒还没什么,只是德妃仿佛几年前就已经中毒了,累积到现在,早已深入肺腑,无力回天。
不是没有人发现这个事实,而是根本就没人敢说。给四妃之一的德妃下药,谁敢做这样的事,又有谁能做这样的事?更何况,从三年前开始,德妃的饭菜基本上都是皇上所赏,李德全亲自送过来的!
一想到这里,太医就满脑子冷汗,只恨太医院里的其他人太过狡猾,居然早早地买通了永和宫的人,提前溜走了,只剩下他在这里遭罪。若是他也早做好准备,说不定还能逃过这一劫。
没过多久,康熙身着明黄色的龙袍走进了永和宫。他气场全开,双眸中泻出危险的光芒:“太医,德妃‘怎么样’了?”
太医哆哆嗦嗦地回道:“娘……娘娘,只是身子有些虚弱……刚刚情绪太过激烈,所以一时……啊,一时受不住,才晕了过去。”
康熙看着他眯了眯眼,然后点点头,坐到德妃身边,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好好开药吧。德妃身子不好,暂时不用管那些宫务了,横竖宜妃容妃她们还在。对了,李德全,你亲自盯着,让人去做些清淡的吃食过来。”
怒极攻心?为什么怒极攻心,他还不清楚吗?老四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是早暗示过他要好好处理佟佳氏吗,怎么还让她怀孕了?!如此优柔寡断,以后怎么能够承担起整个大清的天下!
“嗻。”李德全低垂着头退了下去,不去看那个躺着的女人。
就这样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夺走了德妃掌管的宫务。不知德妃醒过来后,该又是怎样的气愤。
怀孕之后,齐布琛的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第二天,四阿哥沐休,便将公务全部都转到了齐布琛的房间,坐在她的床边办公。
很快,弘昭带着布耶楚克,萨伊坎和弘旷进来了。布耶楚克和萨伊坎一进门,就迈着小短腿朝齐布琛跑去:“额娘额娘~~你要生小|弟|弟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