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虹山上。
“师父,他们在叫你……”
应该是在叫人吧,不然如此接连不断、此起彼伏的声音,简直像是在鬼哭狼嚎。
也不知这群弟子吃错了什么药。
但是这些声音传到惊虹山上,就宛如隔着朦胧的水,是听不太清楚的。
“哦。”顾千秋仰躺着,懒洋洋地应声,“那我走?”
郁阳泽立刻伸手抓住了他:“别……”
顾千秋追问:“别什么?”
郁阳泽有些难为情:“别走。”
问心生中,还是那般的月色,朦朦胧胧的淡雅,偶尔会随着起伏的动作,落在光洁的皮肤上,映出玉雕冰刻的质地。
顾千秋仰着头喘气:“听不见。”
郁阳泽凑上前,直接靠在他耳朵边,那些难为情都随着逐渐融化的月影花而被蒸腾,呼吸的温度,喷在哪里,哪里就如着火。
烈烈的艳光灼在彼此的目光中。
“我说,不要走,不要离开。就这么永远、永远……和我在一起吧。求你,师父,求你、求你了。”
郁阳泽说话的时候很含糊,甚至有些断断续续,随着力道,忽轻忽重地落在顾千秋的耳畔,痒痒的。
但与之相对的,他的语气又非常认真。
就好像,他们此时不在欢愉的月色,而是在佛堂神庙之中,虔诚地祈祷。
祈祷,我的师父永远不离开我。
顾千秋笑起来:“好好好,依你,依你。嘶,你那爪子别哪儿都摸。”
郁阳泽委屈:“可是……”
顾千秋果然听不得这个:“好好好,摸摸摸。但是闭上你的嘴,省点力气,一会儿去把那些鬼叫的死孩子都替我赶回去睡觉。”
郁阳泽如愿以偿地伸手:“哦。”
同样惊虹山上。
悲问亭中。
永思和易流这兄妹俩,都在白天的时候去帮了孤妍山的忙。
只是永思情况不定,没有出手,而易流又确实是个不能打的。
可谓有些作用,但也只有一些。
趁着月色,兄妹俩坐在悲问亭中,永思拿着今天分发的药,替易流抹在前胸的伤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