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刹那他已经浅浅的抿了一口茶道:“崔兄你说的极是国老的智慧与威望均在我之上而胸襟更是我望尘莫及的。
别的不说就说当初那局是我跟国老异地而处恐怕也会与其他大臣一样只顾着反对陛下一个女子登基,不会想到边疆小国蠢蠢欲动太子的能力难以胜任,只会使得朝中动乱让那些小国有可乘之机甚至想到了恐怕也不以为然。
认为只要阻止陛下一个女子登基让八皇子或者太子接着当皇帝,我们这些臣子再尽心尽力在旁辅佐那些便可迎刃而解。
可却会忘了至关重要的一点……”说到此处张柬之在一次低下了头抿了一口茶才接着道:“君便是君,臣便是臣,这两者不能相提并论,虽然这两者乃是相辅相成的。
可依然是各司其职不可同日而语,我们更不能改变某人的经历与能力,因此当时国老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更是我万沉莫及的。
不过如今的局势却大为不同,陛下年事已高身子骨也大不如前,身边便如我刚刚所说的,身边唯有小人在旁,我们不得不早做打算,总不能让这大好江山落到那两个小人手里。
而且当时太子也才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可经历了种种他如今的心智,早已不是之前能够相提并论的。
相信太子如今已经有能力接手这相对平稳的江山。
若还是不能日后再从长计议也不为迟,反正我们大唐又不像别的朝代那般拘于小节,我们大唐一向都是开放包容的,政变也是时常发生。
崔兄你别这么看着我呀,我知道我的言语有些大逆不道,可你我都是自己人在你面前我当然有什么便说什么。
而且我所说的也只是最坏的打算罢了,若不是万不得已,谁会那般做,不过说来说去我把话题越扯越远了。
崔兄,你刚刚问我的好像是既然国老对如今的局势早有所料荐我们也是在未雨绸缪,那为何不自己早早下手,非得假手与我们如此不是多此一举吗!”说着说着张柬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语气也变的再一次询问起来了。
对此崔玄伟心里不禁腹诽这人惯会拐弯抹角的说了这么多,终于要说到正经的可还不他开门见山,竟然还让自己问他,不就是让他自己好摆弄他自己的那些学问吗?
真不愧是一个文人,就知道自命清高崔玄伟想着面上却已经点了点头。
见此张柬之才笑着开门见山的道:“国老这么做是因为他与陛下的关系着实不错,且陛下的能力有目共睹让人望尘莫及,心里不由不佩服,除此之外便是国老与崔兄你一样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
崔兄你别忘了我们的贵人乃是国老或者说我们最大的贵人不是陛下而是国老可国老的贵人的的确确是陛下。
若没有陛下知人善用且一直提拔国老那国老也就不是国老了,因此于情于理国老都不会为此事,且当时的局势远远不到那个地步。
若贸然为之只会适得其反可国老也是李唐旧臣且胸怀天下,如此种种便造就了今日。
崔兄我所说的句句属实,当然都是我的见解至于对错我不敢妄言,还请崔兄自行判断。
若催兄觉得我所说的却有道理,不妨思虑是否要与我共谋大事,反之我也绝不勉强只请崔兄不要多言,更不要妨碍于我。”说罢张柬之便站了起来极为认真的行了一个大礼。
崔玄玮对此自然是始料未及的,下意识便起了身手则下意识的扶向了张柬之口里却未做声。
不仅如此还低下了头似乎在思索着张柬之刚刚的话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思索只是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气氛顿时便陷入到了安静凝固当中,不知过了多久,崔玄伟才点了点头道:“张兄,你所说的极是,如今之局势我们若不做些什么,恐怕到时真的会措手不及,到时恐怕就真的辜负了国老的一番用心良苦。
张兄,你今日与我说了这么多,想必有什么我能做的,接下来你想让我做些什么尽管吩咐,我定当尽心尽力为你马首是瞻。”说着说着崔玄玮便用力的把张柬之扶了起来。
随即自己行了一个大礼,似乎想用这种法子表明自己所说的乃是自己的真心话,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他的动作神情话语张柬之自然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心里不由高兴不已手却已经把崔玄伟扶了起来笑着道:“崔兄,此话愧不敢当什么为我马首是瞻?咱们同朝为官又是出自同门,自然得相互扶持如此才可成大事且崔兄如此深明大义让人佩服不已。”
还佩服不已,不定这人在心里如何骂我,如今却如此口是心非果然是文人且如此一人自己也不得不防。
若不堤防,指不定哪天他把自己卖了自己还替他数钱崔玄伟不禁的想着面上却丝毫不显点了点头道:”张兄说的极是,咱们既是同朝为官又是国老举荐的算是同门,同门之间自然得相互扶持。
只是不知如今可有什么需要崔某做的?”说着说着崔玄伟便询问开门见山起来了。
对此张柬之虽然不觉得意外,可心里还是有一丝丝不屑生了起来,可面上却丝毫不显,依旧笑着道:“太子公主她们每隔几日都需进宫向陛下请安,每次都需经过你那里你只需要把我们所筹谋的如实的告诉太子他们便是,日后实行起来更是要劳烦崔兄在中间周旋!”
什么周旋不就是在中间传话的吗?还说的如此风雅真不愧为读书人,崔玄伟心里同样有些不屑的想着面上却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