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榕捏着宁神花,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似乎是想要离这说不出的怪异场景远些。
宁哲没有说话,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星黎的身上。
星黎依旧没有看他,而是看着许榕,“许长老?”
正在后退的许榕:“……”
她硬着头皮看了一眼手上的花,又看了一眼宁彧,点了点头,“这的确是宁神花。”
许榕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了起来,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下一刻,宁彧尖锐的叫声响起。
“啊——”
“唔——”
星黎眉头微咒,本就苍白的脸愈发难看,她空着的手腕被宁彧死死的攥住。
她不由得将目光移到宁彧的身上。
他的脸愈发的红,那张总是露着云淡风轻的笑的脸上此刻布满了痛楚。他似乎陷入了极大的迷惘中,一双琥珀色的瞳孔迷离
涣散,眼泪源源不断的流下。眼尾泛着靡艳的红,乱七八糟的咒骂随着尖叫与哀嚎不停地从他的嗓子里迸出。
“废物、蠢货、有本事你杀了我啊——啊——疼,好疼。蠢货,杀了我啊——”
我现在是真后悔没杀了你。
星黎咬牙,她只觉得那只被宁彧握在掌心的手快要被他捏断。
宁哲抬手,似乎是想要做些什么,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见星黎单手举起手中的那一支骨箫。
洁白细腻的短箫被抵在她那没有什么血色的唇边,悠扬的箫声很快就倾泻而出。
曲调舒缓悠扬,缥缈而又轻柔。像是月光下山涧中的潺潺流水,随着山谷蜿蜒而下,时不时淌过圆润的细石,倒映出皎洁的月光。
宁彧的哀嚎声逐渐平息,虽然依旧时不时传来呜鸣,但是却不再尖锐。
星黎感受到握着自己的力道松了些,没那么厉害,但是她依旧没能挣脱开宁彧的手。
许榕见此,连忙将宁神花置于掌心,灵力灌入宁神花中,淡淡的蓝光凝结成一缕缕丝线,往宁彧的心脉而去。
许榕看了一眼一侧不为所动的宁哲,却见他的目光依旧落在星黎的身上。清朗纯良的面色不知何时起染上了沉郁,乍一看,还以为站在这里的人是宁彧。
“师弟!”许榕不由得轻呼。
宁哲这才回过神来,他收回了目光,将青霜剑气源源不断的往宁彧的心脉而去。
凛冽的剑息从指尖拂过,星黎握着骨箫的手微顿,箫声稍有凝滞,她猛地感受到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更用力了些。
星黎:“……”
莫名有一种成了狗骨头的错觉。
天色渐浓,不知是因为屋内的青霜剑息太过于的浓重的缘故,还是因为深秋寂寥的原因。刚把手从“狗嘴”里抽出来的星黎打了个寒战,她收好了骨箫,拢了拢自己的衣裳。
下一刻,她就明显的感受到身上一重,一件不属于她的衣裳就落在了她肩上。
星黎回头,对上了一张带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