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要跟出去,被林洲拦下,“你在家等着。”
她的双脚就停在门栏那,没再往外跨出去半步。
没多会儿,周宁被林洲扛回家。
女人蓬头垢面趴在林洲肩膀上,双目发狠赤红,提着嗓门还在骂。
林洲把她扔沙发上,“别骂了,都听不见了你骂给谁听。”
周宁的气焰一瞬间熄灭,呆了两秒后突然瘪着嘴哭起来。
林洲掐着腰歇气,听见她吸鼻子白她一眼,“哭什么?刚不是挺威风吗?我拉都拉不住你。”
周宁哭得更大声,吼林洲,“你懂个屁,你知道她们说话有多难听吗?你知道她们怎么说你妹吗?连个卖菜的都给我甩脸子,我凭什么受委屈啊!”
周宁闭着眼睛仰天嗷嗷哭。
林栖站在自己的房门口,想上前安慰周宁,这时林洲回头看她,“你别多想,你嫂子经常这样失心疯,你先回房间。”
“放屁!小栖你哥这个没良心的污蔑我,”周宁狠狠踹他一脚,“去死吧狗东西。”
林洲疼得嘶气,扛起周宁就往房间走,怕她情绪失控说出让林栖更加有负担的话。
“没事啊,我哄哄你嫂子就好了。”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
林栖也回到自己的房间,靠着门板呆了会儿,毫无意识地紧紧皱着眉头,手指无知无觉地掐出几个深深的印子。
她的大脑出现短暂的麻木和空白,撕扯着她陷入某种漩涡。
她感受到疼痛,想要再剧烈一点,更剧烈一些,强烈的耳鸣侵袭她。
如果人能选择存在形式,她要燃烧殆尽,她要从一开始就不复存在,更不要遇到那么好的林家。
是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来打断林栖的沉溺。
“林栖,我下午四点到。”
刑台云的声音是温和的。
林栖缓慢地清醒,脑袋胀痛,低低道:“好。”
“那行,到时候见,”挂电话时,那边犹豫了两秒又道:“你还好吗?”
“很好。”
夫妻两关着门说完体己话出来,又一起去超市采办了伙食。
拎了大兜小兜回来,一路上周宁热得脸蛋绯红汗流浃背。
理应来说,有张车是应该方便许多的。
周宁抬头去看走在前面的林洲,他双手拎着大部分东西,两条手臂青筋暴起。
她想起和林洲的相遇。
是在初中同学聚会上,周宁毕业被家里压回来,她去见过外面的世界,回来后看着周边的人和物心里落差很大。
她讨厌乌烟瘴气的聚会,从包厢里溜出来。
看到在路边摊吃馄饨的林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