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夫人是贺于澜的妻子,也是儿子的朋友,儿子不能坐视不管。”
他抬起头,直视母亲:“况且那时情况紧急,儿子并没有想那么多。
事后,儿子也不后悔,若送得不及时,贺夫人也许就没命了。”
“她性命无忧与你何干?她就算死了也跟你没关系!”谢夫人气得语无伦次,她看着自己的儿子,头一次觉得自己并不了解他。
竟然为了一个名声不干净的女人,这般驳斥她。
谢墨劝道:“夫人宽心,别气到自己,洵儿也是一片好心,见不得有人在他面前出事。”
“那也轮不到他上去,跟一个不清不楚的女人搂搂抱抱!”谢夫人气得眼睛都红了。
“他还没娶亲呢,这要是传出去,有哪家愿意把女儿嫁到我们家来。”
谢夫人埋在谢墨怀里哭。
谢墨使劲给儿子使眼色。
谢妙生磕头,“都是儿子的错,请母亲责罚。”
谢夫人看他磕头的模样,衣裳上露出来的干涸血迹,突然意识到什么。
她神色复杂起来,深吸一口气,道:“即日起,你去祠堂罚跪,向列祖列宗认个错,好好想想你自己的事情!若没我的允许,不许起来!”
谢妙生低眉顺眼,并不反驳:“是。”
谢夫人被谢墨搀扶着离开了。
谢墨着急地看了他一眼,他使了那么多眼色,眼睛都要抽筋了,这傻儿子半点都领会不到他的意思。
谷雨在旁边看得着急,“公子,你都惹恼了夫人,态度软一点不行吗?这下好了,要是不跪个两三天,夫人是不会让您出来的。”
“无碍。”谢妙生淡淡道,他并不在乎自己罚跪多久,只是觉得母亲最后看他那个眼神变得很奇怪。
谢妙生衣服都没换,直接去跪祠堂了。
他气定神闲,谷雨却在旁边很着急:“怎么办啊,公子你这身子板跪不到一个时辰就得晕,我、我要不要托人入宫去告诉圣上。”
“谷雨。”谢妙生声色严厉了许多,“不许去找圣上,这是臣子的家事,圣上不好干预太多,不要让圣上为难。”
“可是公子……”谷雨还想说些什么,谢妙生厉声打断他。
“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谷雨失落地低下头,“没有。”
周围终于安静下来,谢妙生跪在蒲团上,垂首看着自己衣裳上的血迹,脑海中想起秦阿语靠在自己身上的画面。
他闭上眼睛,将涌上心头的情绪逼了下去。
谢墨好声好气宽慰着夫人,却没想到夫人大发脾气,将他从房间里赶了出来。
他敲门敲了许久,她始终不愿意给他开门,只好作罢,告诉她说自己去睡书房了。
谢夫人坐在床上,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贴身嬷嬷见她如此,问道:“夫人还在想公子的事吗?”
谢夫人道:“我这儿子向来是不近女色,你看他为官这么久,有跟哪家千金走得近吗?唯一往来多的女子就是公主,可惜公主并不中意他。”
“如今,他为了一个名声败坏不三不四的女人,竟不顾自己的名声,我、我实在无法想象这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嬷嬷听出了谢夫人的话中之意,“夫人的意思是公子属意那个……”
谢夫人狠厉看她一眼,嬷嬷连忙道:“老奴说错话了,公子自小便克己复礼,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你给我好好盯着贺家那边的消息,一旦有什么动静,便立即报来。”谢夫人道。
“是。”
谢夫人命人去给谢妙生告了几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