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什么情况?出门开个会,家里就被天巡监搜查了?“岂有此理,老夫从未得罪过天巡监,吕某居然敢找上门来!”“他凭什么搜我家,难道天巡监就可以无视法规!”“刘家主,您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士绅们跪倒在地,悲愤交加。他们的府邸已被洗劫,有的家眷反抗,竟被天巡监当场斩杀。这样的事,他们如何承受得了?刘元化气得浑身颤抖。“你们别慌,吕超凭什么敢如此放肆?”“他在知法犯法,这是屠杀,是掠夺!”“老夫绝不饶他,定要为你们讨个公道!”他的愤怒溢于言表,连手中的杯盏也被掷地有声。实在怒不可遏。他刘元化是什么人?苍梧郡的地下王者啊!就算是郡守亲临苍梧,也得先登门拜访。然而吕超全然不顾礼数。二话不说,直接对他的势力动手。这种侮辱,他怎能咽得下这口气?“想诉诸律法,是吗?”一个声音响起。吕超负手而行,步步走近。“本官在此,要讨什么公道,现在就讲吧。”吕超一到,自然意味着天巡监已到。刘元化嗅到了一股杀伐之气。并非源自吕超,而是来自庭院深处。不久,尉迟辉披甲踏入,满身杀气地说:“吕大人,所有敢于抵抗者,已全部肃清!”刘元化闻言,气得几乎窒息。他指着吕超,半晌说不出一句话他发现,自己竟无法在这样的奇异世界中找到合适的言辞。他生平从未遇见过吕超这般的异界勇者,一出现便不问缘由,直指要害施展魔法。就连那些粗犷的魔法战士,也不会如此冲动无礼。竟亏你吕超,外表文质彬彬!吕超交叉双臂,话语中透出凛冽气息。“刘家之主,勿急,一切皆可慢慢道来。”他似乎悠然自得,全然不觉紧张。刘元化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颤栗。“吕超,你我并无瓜葛,为何要对我家施以神秘术法!”他的双眸布满血丝,满含愤怒与仇恨。看上去,真像一个无辜的受害者。“私底下,我们或许无怨无仇,但我身为巡天监察使,执行的便是公正的天律!”吕超神情冷峻,眼中闪烁着杀伐之气。“我来冀州,只为三事,其一公正,其二公正,其三,亦是公正!”“外界灾民困苦,你们却闭门赏风吟月,好不逍遥。”“朱门之内美酒佳肴散发香气,街头却有饥魂饿鬼,如此之人,可称得上人杰?”这番话,让刘元化怒火中烧,手指着吕超咆哮。“外界灾民如何,与我们何干?”吕超冷笑回应。“怎会无关,若非你们平日里贪婪暴虐,横行乡间,百姓怎会陷入此境?”“我手中握有你们每个人的罪证,实话告诉你,未经深究,仅粗略调查便找出数百条罪状。”“我身为巡天监察使,对抗邪恶乃职责所在,斩除你们,抄没你们的家产,乃是正义之举。若有无辜之人,尽管站出来,我自会向你跪地道歉!”许茂捧着厚重的罪证册,掷于地面。无人去捡,因为无须多此一举。他们只感胸中怒火熊熊。是的,他们犯下了罪行,但这又如何?他们是世家大族!天下哪个士绅,不是这般行事?谁会真的计较?谁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片土地,由无数士绅构筑,谁会无缘无故向士绅挥刀?唯有吕超!刘元化咬牙切齿,眼中燃烧着深深的恨意。“吕超,我明白了,难怪你敢夸口拯救灾难,原来你早将算计指向了我们!”“这是你自己找死,你绝对是自寻死路!”“你这样做,只会引来所有人痛恨,全天下的士绅都将对你嗤之以鼻!”到了此刻,再愚钝之人也能看出吕超的意图。然而吕超全不在意。“如若士绅有罪,那便应受制裁,在我面前,巡天监察使的法则只有一条。”“若你内心无愧,便无需惧怕制裁降临,若你心中有愧,那么巡天监察使必将严惩不贷!”面对这些话语,士绅豪门们露出轻蔑的微笑。显然,他们视王法如无物。早已习惯于自行订立规则,任意玩耍当神秘的规程降临世间,人们的初始反应便是抗拒与恐惧。“吕超,你的意图何在?你的目标究竟是救助灾民,还是向贵族阶层宣战?”刘元化质问道。“这其中的区别,有何紧要?”吕超反问,眼中闪烁着未知的光芒。“如果你仅是为了救济灾黎,那么你不应借助这般力量!”“若你意在对抗贵族,我要警告你,此路不通!”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群雄莫责,单凭你一己之力,怎可撼动天下权贵的基石?”刘元化近乎失控,挥舞着手臂咆哮道:“你无法铲除所有贵族豪门,所以你对我们所言的高尚不过借口,你只是渴望粮食,对吧?粮食,才是你的重中之重!“吕超沉寂片刻。“你说得不错,粮食确是至关重要。”“但是。”“没有你们,同样至关重要!”起初,无人领悟吕超话中的深意。没有你们,对我来说很重要?然而转瞬,众人若有所悟。因为他们见证了无数马车,满载着从那些豪门权贵家中搜出的钱财粮草。古人崇尚两物,一为储备粮食,二为窖藏金银。这是源自远古的执着信念。深信手中有粮,心中不惊,银钱妥善,才能心安理得。其中尤以这些豪门贵族为最。仅从一个地主宅院中,便抄出金银财宝数十车,粮谷满载百车不止!那些贵族世家更是富甲一方,金银之外,还有古玩字画,价值难以估量,至于粮食,堆积的仓库几乎无法容纳。至于刘家,苍梧县的世家巨擘,更是令众人瞠目结舌。金银粮草堆积如山,古玩字画装满了十几辆车,更有甚者,竟藏匿大量兵器。如弓弩,刀剑,足可武装千军万马!这是一般世家所应有的吗?明显并非如此。“难怪有人说,王朝如流水,世家似磐石,这些豪门权贵,其心可诛啊!”许茂目睹此景,眼中无怒火,只有无尽的哀愁。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便是现实。单看这些世家豪强,很难想象冀州正饱受旱灾之苦。他们享受的生活,比帝王还要奢华无度。世家源远流长,十几代乃至数百代的积累,造就了深厚的根基。合理吗?十分合理。然而问题在于,这些根基源自何处?若是光明正大靠自家努力累积,无人会多言。可许茂知晓。这些根基,皆源于百姓的辛酸血泪。:()生死无惧的我愈战愈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