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黑发青年笑了一下,对靠过来装模作样关心他的六道骸反唇相讥:“不,我觉得只是因为六道骸你太弱了而已。”对于瓦利安云守来讲,会被抓进复仇者监狱的六道骸,确实比他要弱。为什么那样的六道骸可以被彭格列全心全意的信任接受,一直以来表现得才是真正意义上“忠心耿耿”的瓦利安云守却要被摆在嫌疑人的位置上,接受“彭格列大法官”的怀疑和猜忌?该不会是因为他太强了吧——小野在这样自言自语。他强大到一旦反水,连彭格列都会担心无法处理,所以需要泽田纲吉保持警惕?“也是。”泽田纲吉看见瓦利安云守在玻璃的另一侧深深的,疲惫的叹息。“不是的!小野!”泽田纲吉本能的向前一扑,整个人贴到了冰冷的玻璃门上,怔怔的看向里面那个看不清神情,周身萦绕的暗沉与失落却无比显眼的黑发男人。雷声正好掩盖了他弄出的声响,但瓦利安云守依然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走过来“唰”的一声拉开了泽田纲吉面前的玻璃门。“不是这样的,小野,”泽田纲吉琥珀般的眼眸中蓄满了各种难言的情绪,多亏了这场大雨,现在他也不知道顺着侧脸滑落的究竟是雨还是别的什么,总而言之,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玩家还没来得及问泽田纲吉这是什么情况,下一秒,一个满是潮湿水汽,偶尔还混着血的味道的拥抱将他彻底锁死在原地。泽田纲吉颤抖着手,用力的揽住了玩家的肩膀,将湿漉漉的脑袋放到他的肩头。“真的,你相信我……”“我只有那一次,选择了防备你。”“查到了!”工程部的工程师抱着电脑喜极而泣。xanx:“知道泽田纲吉为什么还没回来了?”工程师唯唯诺诺的收了眼泪:“对不起!那个还没有!不过可以保证首领现在生命体征非常稳定!另外我们查到了那通电话的坐标!”“通过技术人员的排查,那通电话应该来自霓虹的一个公共电话亭。”然而工程师抓了抓头发,一脸迷茫:“可是记录显示,在过去的5小时里,横滨市对应区域的公共电话总拨打次数为零。”也就是说,根本不可能有这样一通电话打到瓦利安云守的手机上。“坐标也可能是造假的,万一是障眼法呢?”狱寺隼人眉头紧皱,“继续查。”“啧,”斯库瓦罗看了看时间,扭头喊他的首领,“voi,xanx,太晚了,我们该回去了。”瓦利安作为彭格列最强的暗杀部队,也是不能长久的离人的。最近为了云守的事情,他们已经全员出动在彭格列耗了太久。可即使是此刻,在意大利前线,与密鲁菲奥雷的战场还紧锣密鼓的打着呢,他们耗不起。彭格列的守护者们也是如此。六个守护者,现在只有晴守笹川了平大哥依然呆在自己的战线上,最大程度的帮助彭格列拖延时间。他们也是真的耗不起了。
尤其是在作为首领的泽田纲吉暂时缺席的现在,守护者们更是需要封锁消息,并且回到各自的岗位保证彭格列这台精密的战争武器依然良好运转下去,不被密鲁菲奥雷家族抓住可乘之机。“工程部从即刻起进入一级警戒状态,除彭格列和瓦利安守护者外,任何人不得出入,违令者可当场击毙。十年后的守护者们各自回到战线上,十年前的彭格列继续特训,非必要不外出。”山本武的影子落到地上拉出一条冷酷的暗痕。不复十年前那阳光开朗的模样,十年后的彭格列雨守冷静理智,是位完全可靠的成年男性:“这样的安排,有人有任何异议吗?”“嗯?”十年前的山本武抱着自己的剑摸摸后脑勺,“不用在这里等十年后的阿纲回来吗?”“不用,”彭格列雨守淡淡的看了眼那个更为年轻的自己,和以前一样勾了勾唇笑,却没了那种意气风发的活力,“这早就不是什么天真的黑手党游戏了,阿武。”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即使是像这样为某位同伴停下脚步的时间,对彭格列来讲也很奢侈了。“kufufu,装模作样,”十年前的六道骸笑眯了眼睛,一副根本不打算听话的样子,“彭格列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说到底,我会成为这个雾守只是交易而已。”他解除了幻术原地消失,根本没人知道他的本体在什么地方。“噢?”十年后的大号凤梨轻轻眯起了眼睛,摸摸下巴打了个响指紧随其后,不过走之前他有记得向山本武挥了挥手,“别误会,我对你的安排没什么意见,山本君。”只是,以他对自己的“浅薄”了解,“六道骸”才不会乐意远离有机会蹲守瓦利安云守的工程部呢。神乐、烛台切光忠和犬神三人在玩家的书房外面守了一下午。他们在等里面那位可怜的“玩家”收拾好心情,然后出来,再温和的叫他们的名字,说说之后要怎样安排。不管是想继续这场“游戏”也好,就此收手回到属于他的“现实”也罢,他们都会乖乖听话的——大不了再用这身妖力去交换,换他们也跟去“绿”的世界就好,反正这也是他们和老板的交易内容之一。所以没关系的,快出来吧绿。犬神蹲在走廊上,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画圈圈。“啪嗒”门开了,三位初始部下齐刷刷的扭头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惊喜,然而下一秒又整整齐齐的僵在原地。烛台切光忠甚至揉了揉眼睛,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最近没有做好房间的清洁。要不然,为什么彭格列的人总是跟霉菌一样从莫名其妙的地方一个接一个的长出来?烛台切光忠看了看被玩家单手抱在怀里,胳膊还死活不松开他的脖颈,脑袋跟被502粘住了似的不挪窝,却双眼紧闭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的彭格列十代目,沉默的卷起了袖子:“撒开你的手,彭格列。”玩家单手摁在泽田纲吉的后颈窝,心虚的目移:“他已经昏过去了,咪酱。”括弧,他揍的,括弧完毕。神乐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所以,你终于没忍住把他的头砸进地板了是吗绿?干得漂亮!”玩家再一次目移:“嗯……”怎么说呢,这也不能怪他,对吧。彭格列本人就已经够难缠的了,更别说突然顶号的某只凤梨…对吧?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几分钟前。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