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不像是皇帝,那便只可能是裴循。
皇后极是敏锐,察觉定是出了大事,神情不由凝肃,果不其然,下一瞬一道頎长身影掀帘踏入,他眉眼均被霜雪所覆,与过往的镇定从容迥然不同?。
「循儿,出什么事了?」皇后急问。
裴循喘了两?口气,扫了一眼伺候在皇后身侧的女官们,冷声道,「都出去!」
宫人鱼贯而?退,暖阁內只?剩母子二人。
裴循立在门口没动?,定定看了母亲少许,慢慢将貂皮大裘解下搁在一旁,这才缓和神色往皇后跟前来,他来到母亲身旁坐下,自?然而?然握住了她细软消瘦的手掌,
「娘」他先轻轻唤了一声。
皇后只?觉儿子看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复杂,心底忽然一酸,喃喃望着他没吱声。
来的路上裴循已?将那桩事捋了捋,若真是母亲所为,不得不说?好手段,他一直都知道他的母亲聪慧明智,却不知她未雨绸繆到这个地步,
「娘,儿子今日前来,是想问您一桩陈年旧事」
「旧事」二字挑起了皇后敏锐的神经,她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你说?。」
裴循看着她的眼问道,「明月长公主之?死,是怎么回事?」
皇后闻言身躯倏忽一颤,手中的参汤险些握不稳,整个人摇摇欲坠,她避开裴循锐利的视线,侧过脸深深闭上眼,嘴唇颤动?着没有说?话。
一看她这副神情,裴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双目深痛,「真的是您做的?」
皇后紧闭双目,两?行?泪珠顺着眼角滑下来,她抖抖嗖嗖极缓地点了下头。
裴循满脸震惊,「您当时为什么这么做?」
如果他没算错,那个时候皇后还不曾怀上他,又怎可能?料定自?己会生?儿子,替他除掉前太子最大的助力,明月长公主呢。
皇后慢慢深吸着气,抚了抚面颊的泪水,垂着眸漠声道,
「你既然要问,我便一五一十给你说?个明白。」
「你母亲也並不像你想像中那么从容镇静所谓的国母也不过是在日復一日的消磨中磨链出来的」皇后说?这些时,语气冷静异常,甚至带着几分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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