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宁风眠细细摸着那条细缝,朝覃烽伸出手。
覃烽二话不说就抽出自己靴中藏着的贴身匕首递了过去,二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已经有好几个赶来的突击队队员看到了这一幕。
——“覃将军好听那个二狗的指挥啊!”
——“我也觉得,那个二狗该不会真的是宁将军吧?”
——“不可能不可能,我见过宁将军,宁将军高大神武,气质非凡,这个二狗子除了杀人和将军一样利落以外,其他和将军简直是云泥之别啊!”
——“我也觉得,再说了我们宁将军再怎么样也不会让人叫他二狗吧!”
说到二狗这个名字,大家都沉默了下来,觉得用其他理由来试图证明眼前这蒙面冷血杀手不是宁风眠都没有“二狗”这个名字来的有说服力。
宁风眠是二狗?不可能不可能!天王老子是真的,二狗是宁将军都绝对不可能是真的!
就根本不搭好么!
宁风眠小心地割开熊皮,从里面掏出来一张叠得十分整齐仔细的纸,再小心地展开这张纸,只见纸上写着几个极其丑陋幼稚的字:“春祭整月可猎”。
这六个字歪斜丑陋,甚至比小狐狸的字还难看,很明显是写字之人为了掩饰自己的笔迹而特意为之。
没头没尾没署名,即便大家对这六个字的寓意心知肚明,也无法用它去指控任何人。想必当初这个索妥首领看到这信能够想到其中的一些奥秘,主要也只是因为在赫连羯人身上搜出了一封用祝人文字写的信很奇怪而已。
宁风眠将这封信重新叠好然后贴身放好,回头对覃烽说道:“走吧,索妥差不多了。”
七月份的北疆才刚刚入春,寒冷的春风吹在脸上丝毫没有春风拂面的感觉,反而像一条条看不见的带着倒刺的鞭子抽在脸上,丝丝缕缕地生疼。就连戈壁的月亮都比江南的月亮显得更加粗粝一点,北疆的夜晚没有云和江南特有的如轻幔一般的雾气,月亮就是这样明亮得简单粗暴,就连月亮上的桂宫都看得一清二楚。
突击队已经在外游荡半个月有余,将士们都很疲惫,除开远在隘口之后的赫连氏以外,只剩最后两个部落了。
马上就可以回家了!宁风眠嚼着北疆戈壁里的草,躺在搭出来的简易铺盖上,望着月亮想起了远着千里之外的小狐狸。
——也不知道小狐狸还在不在生气,还在不在骂自己狗,也不知道家里情况怎么样了,南方此时应该已经热起来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挑选薄衫穿,槐之还是太瘦,确实需要再吃胖一点,到时候要带些北疆的牛肉回去给他。
人声鼎沸的卧听风中,沈槐之正兴致勃勃地看着表演。今日月圆,他特地重金请来行江城内最有名的女子乐坊清音馆的姑娘们给大家来一个小型live场。
——今晚的卧听风配合着姑娘们的丝竹弦乐live场,别出心裁地做成自助餐形式,大家只需交了入场的银两,便可以吃喝自取,这对祝朝人而言自然是万分新奇。
姑娘们也不负众望,在卧听风那被围起来的精致中庭里,伴着蔷薇花香和柔美的月光,用高超的演奏技巧在卧听风中掀起一阵又一阵的狂风巨浪。
“好!”
“太好听了!”
“姑娘们的音乐和卧听风的美酒真是绝配啊!”
客人们拿着杯盏,一边品酒一边听着美妙的音乐谈笑风生,自是风雅的不得了。
与此同时,记账的玉衡和调酒的天璇天玑也跟着乐开了花,今晚的销售额估计都可以创纪录了!
“沈老板好创意,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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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月仙乐妙人美酒,真是美不胜收啊!”一位客人拿着酒杯朝沈槐之敬道。
“哪里哪里!”沈怀之回敬道,心里却默默地吐槽,居然把美酒放在最后一位,有没有品位啊!不过看在这位冤大头今天在本店消费了二十多两银子的面子上,就不骂你了。
是啊,今天月圆。沈槐之拿着杯酒倚着落地门边看着天上的明月,又看了看正凑在假陆川面前说话的路明,不由得想到了宁风眠。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不知道今夜的北疆,月亮是不是也是这么的圆这么的亮。不知道他在北疆过得怎么样,拔了羯人多少营寨又手刃了多少北蛮?
他有没有受伤?北疆现在还那么寒冷,他的旧伤有没有复发?他会不会感冒?
这个狗男人,这么多天过去了,他甚至连只言片语都没有捎回来过!
回来给我跪着榴莲皮抄家规去吧!
此刻,在明月夜中同样睡不着的还有秦松,秦将军。
“报将军,根据骑兵小队巡视回报,国境附近的所有羯人部落,除了远在隘口之外的赫连氏以外,几乎全部都被一支神秘的队伍给杀得片甲不留!”
“到底是什么队伍?难道一点信息都查不出来吗?”秦松将军震惊道,手臂上的伤开始隐隐作痛。
“这支队伍纪律严明,作风严谨,摧毁了羯人部落后整个战场也打扫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确实没有查出来,不过……”
“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