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当即回答,“可用白矾散方,也即是用白矾和盐巴混合擦牙,以开窍醒神,松弛肌肉。”他缓了口气继续说:“待王妃张开牙关后,再喂以流食,最好是熬些米粥,注意莫让王妃呛到。”【注:此法出自《圣济总录》】容悦默默的记下来,准备回去便写下,以免哪日忘记了,还能拿出来看看,温故而知新。沐雪嫣则说:“容姐姐,我们去厨房吧,让琥珀教我们熬粥,如此也能为嫂嫂做些事。”楚玄迟听得此话,心里说不出的欣慰,这个表妹的性子越来越好,对以后恢复身份有好处。待他为护国公府平反,定要让沐雪嫣认祖归宗,那她便是真正的高门小姐,自不能像以前那般。“还是雪儿想的周到,表姐没白疼你。”容悦有些惭愧,她心中只有医术,未曾考虑墨昭华。沐雪嫣当即起了身,“嫂嫂对雪儿这般好,雪儿又岂能忘恩负义?那太对不起嫂嫂的悉心教导了。”这话说的容悦更加的内疚,“表姐对我也极好,可我却一心只想着自己,不曾为表姐想过。”沐雪嫣猜到了她的心思,“哪有的事,容姐姐肯定是在记御医的方子,还没来得及考虑其他。”容悦被她说穿心思,有种被理解的欣慰感,不由得笑了起来,“雪儿如今这般了解我么?”沐雪嫣挽住她的胳膊,“那是自然,我们好到也在一起一个多月了嘛,多少得了解些。”两人有说有笑的出了厢房,好的就跟亲姐妹似的,正好她们也确实都没有嫡亲姐妹。随后她们去找了琥珀,请琥珀教他们熬米粥,打定主意要亲手为墨昭华熬一锅粥。第三日,墨昭华还是没有醒来。关于她悲伤过度,昏迷不醒之事,在雾影的刻意安排下,传遍了整个盛京城。文宗帝本就以孝治天下,得知此事便宣了御医觐见,“御王妃如今是究竟何情况?”御医如实回答,“回禀陛下,王妃昏睡不醒,脉搏微弱,但微臣瞧着并无性命之忧。”“那可是中毒?”文宗帝生怕墨昭华是被楚玄迟所累,不小心着了南昭人的道。“微臣诊断是不像中毒,倒像是中邪,御王殿下昨日已让人去宝华寺为王妃祈福。”御医行医多年,不仅读过很多医书,救死扶伤的经验也极其丰富,却从未见过这症状。“御王表现如何?”文宗帝也懒得再让人去打听,直接询问御医,“可有很担心御王妃?”御医垂着脑袋回答,“御王殿下忧心不已,昨日从府衙归来后便没回去,今日也不曾去点卯。”文宗帝再三确认,“你确定御王妃真无性命之忧?可莫要学艺不精,耽误了御王妃的病情。”墨昭华是个很好的王妃,尤其是作为楚玄迟的妻子,他现在已经找不到比她更适合的人。以楚玄迟如今对她的在意程度,她若不明不白的死了,怕是要掀起波澜来,由不得他不担心。御医自是不敢保证,“以微臣来看是如此,但王妃明日若是再不醒,微臣会请院判一起去诊断。”“好,御王妃有任何情况,立刻向朕禀告,退下吧。”文宗自己不懂医术,也只能相信御医。“是,微臣告退。”御医退了下去,准备回太医院后,便与院判禀告,免得真耽误了治疗。文宗帝轻笑,“老五可算是真正对御王妃上心了,果然是铁血汉子,也逃不过女人的绕指柔。”李图全低声回应,“也唯有御王妃这等贤惠淑德,恭谨孝顺的女子,方能让殿下动心吧?”文宗帝的笑容僵住,“但愿御王妃莫要出事,否则老五定要恨上老六,甚至手足相残。”无论是薛氏与墨老夫人的先后逝世,还是墨淑华失心疯,都因墨瑶华那场算计而起。楚玄寒当初护着她,为她找替罪羊,他自脱不了干系,难保楚玄迟悲愤中不会拿他撒气。李图全叹气,“哎……谁也想不到,祁王庶妃……不,应该是祁王侍妾,竟会惹出这些事来。”“朕早已提醒过,一个能让墨韫宠妾灭妻的妾室,定教不出什么好女儿来,老六非是不听。”当日楚玄寒为墨瑶华争取名分,文宗帝不想给,后来是良妃好说歹说,他才答应了下来。李图全敢嘴墨瑶华,却不敢说楚玄寒,因为前者已被废,后者却是文宗帝的亲生儿子。文宗帝想怎么说自家儿子都行,旁人胆敢说一句不是,都是对他的大不敬,李图全拎得清。他既不好接话,便识趣的转移了题,“御王妃向来得太后的欢心,此事得瞒着太后才行。”文宗帝摇头,“宫中人多口杂,再加上某些有心人,怕是瞒不住,只能多安慰母后了。”李图全也知后宫不太平,总会有人明里暗里挑事,“这倒也是,那太后又该担心了。”第四日,墨昭华依旧在昏睡。御医带了院判过来,一起为她诊治,奈何依旧没个结果。楚玄迟在人前表现的很担忧,勒令御医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让墨昭华醒来。但在人后,他却只是轻抚着爱妻的脸,让她安心的睡,只要人没事儿就好。沐雪嫣与容悦本还担心,看他这般淡定才放心下来,毕竟真有事他会比他们急。辅国公府的人不知楚玄迟私下的表现,听外界传他为了御王妃盛怒,连忙过府来。他们连拜帖都没递,一家五口便一起赶了过来,楚玄迟得知消息赶紧去前院。他进了正厅不等他们行礼,便主动打招呼,“外祖父,岳母大人,舅父舅母……”“殿下,请恕老臣今日无礼,要打断你的话,昭昭现在到底是何情况,可有危险?”辅国公性子急,又着实担心墨昭华,只想赶紧从楚玄迟嘴里得到确切的回答。容清也满目担忧之色,她此生最在意的便是家人,最怕的也是家人出事。:()前世被团灭?重生拉着残王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