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觉得这位大少爷一身怪脾气,可不敢乱欠人情。
正当两个人婉拒之时,忽然包厢门被敲响了。
众人循声看过去,以为是新菜上桌,哪想到门外站着的却是一位身材高大的黑人保镖。
保镖向Eric垂首,语气恭敬:“Wefoundhim。”
Eric“嗯”了一声,指尖在桌上敲了敲,示意保镖把人带进来。
下一秒,就见两位白人保镖拖着一个血粼粼的“人”,把他像是麻袋一样扔进了包厢里!
那人穿一件本地人常穿的花衬衫,早已血肉模糊,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被血糊住,鼻青脸肿,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他蜷缩在地上,好像已经失去了意识,偶尔抽搐一下,代表他还有一丝气在。
看到这血肉模糊的画面,除了始作俑者Eric以外,剩下三位女士都骇住了。
尤其是秦曼,她胆子最小,直接尖叫一声躲到了宋语冰身后,两只手紧紧抓着她的衣服,双眼紧闭,整个人抖如筛糠。
宋语冰侧身挡住她的视线,整个人脸色铁青——她在法制健全的国家生活了将近三十年,从没见过如此血腥暴力的一面。她收紧拳头,强迫自己不要露出太多惧色。
至于夏婵,她表现还算冷静。她的脊背挺得笔直,血色刹那间从她脸上褪去,浓重的血腥味在密闭的包间内扩散开,让她瞬间想到了某个糟糕至极的回忆。
她阖了阖眼,冷声问:“Eric,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是谁?”
“他啊……”Eric单手撑头,懒散地倚在桌边,给保镖打了个响指。
保镖抓起地上那个男人的头发,强迫那个已经陷入昏迷的男人抬起头。
那个男人面部肿胀,牙齿都掉了几颗,鼻血淌了满脸,口中胡乱说着T国语言,根本听不懂在说些什么。
“两位客人仔细看看,”Eric笑着说,“你们应该还没忘吧?秦小姐,你不是说他就算化成灰也认得出吗?”
电光火石间,宋语冰瞬间想起了这个可怜男人的身份——他正是之前“宰”了他们的出租车司机!!
惧意从后背升起,宋语冰寒毛倒竖,明明包厢里并不冷,可她却像是身处冰窟一样。
——她们不过是随口抱怨了那个出租车司机,转眼就看到他血肉模糊地倒在她们脚下。
他究竟是怎么找到他的?!
“很简单,”Eric揭晓谜底,“我让保镖调取了那个时间段,从甜品店到花店的出租车轨迹,记下车牌号——然后嘭,他就出现喽。”
他语气轻松,一派悠闲。于他而言,通过非正常手段找到一个人,实在太简单不过了。
在这个国家,钱权在手,就可遮天。
“你们可是Summer的客人,”Eric自顾自地又夹起一块赤身。赤身顾名思义,肉质赤红,味道鲜美,只是再红的赤身,都没有地上那人流淌的鲜血更红。“他骗了两位小姐的钱,当然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的算了。”
黑人保镖重重踹了那出租车司机一脚,司机呻-吟一声,原来他并未完全昏迷。
只见司机浑身颤抖,用尽全身力气,摸向了自己的衬衣口袋。
印着椰子树的花衬衫早已被鲜血浸透,他的五根手指都被折断了、像是一团树枝一样被扭向了不同的位置,他一边号哭着,呻-吟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钱夹,艰难地掏出了几张纸币。
他的动作太慢了,保镖不耐烦地又踢了他一脚,把那几张纸币从他手中夺走,程放到他们的餐桌上。
一片静默。
夏婵早就不忍再看下去,她全身颤抖,死死咬住了牙关。
然后。
Eric的手落在那几张染血的纸片上,把它们推到了宋语冰面前。
血迹在桌上留下几道极为鲜明的辙痕,深深印刻在宋语冰的记忆之中。
“欧啦欧啦,物归原主。”Eric笑的天真又残忍,“为了防止你们明天去机场打车时再被人骗,明天晚上,我会让司机去酒店接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