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检查后,主治医生说薛沉修能够醒来,身体已经恢复大半,只是因为躺得时间过久,还需要慢慢调养才能彻底康复。
陈叔立刻打电话给杜梦萍汇报这个好消息,主治医生叮嘱他几句,又对薛沉修观察了片刻,就离开了。
薛沉修看见秦臻也在,哑着嗓子道:“秦医生,等一下。”
“有什么事吗?”秦臻停下脚步,询问他。
“霓露可有来找过秦医生复诊?她还好吗?”薛沉修眼下最关心的只有孟霓露。
“她已经出院了,离开了。”秦臻含糊其词,没有说太多。
“出院?她发生了什么事?”薛沉修有些焦急地想起身,结果左腿传来了巨痛,令他额头出汗,才又躺回去。
秦臻安抚他,说:“她现在很好,现在你需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左腿因为旧伤再添新伤,你若不好好调养,恐怕无法再站立。”
强烈的疼痛感让薛沉修安静了下来,他片刻才说:“我只想知道她的近况。”
陈叔这时候走过来,将孟霓露托付给他的信放在薛沉修的手里,说:“这是孟小姐让我给你的,也许你看完就知道了。”
秦臻双手插兜,“我还要查房,先走了。”
“多谢。”薛沉修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信,随即掉出来两枚戒指到他手中,他怎么不认识这对戒,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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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
沉修:
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这一次你不要再找我了,你已经为了我差点搭上性命,我并不值得你这样说,而且我经过一次死里逃生,已经没有资格去爱任何一个人了,我希望你能够忘记过去,忘记戴茵茵,也忘记我,重新开始你的新生活,去追寻属于你的长长久久的幸福。
勿念。孟霓露
他将信折叠起来,看着手上的戒指,心里像被沉重的石头堵着难受,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左腿刚刚传来的疼痛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他的眼前好像瞬间失去了光彩,虽然这个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可是他的世界没有了孟霓露。
薛沉修轻轻闭上眼睛,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薛总,当心身体,你只有好起来才能再去找孟小姐,对不对?”陈叔怕薛沉修想不开,他虽然只是贴身助理加司机,可也是陪伴薛沉修时间最长的人,他早就把薛沉修当作自己的侄子一般看待。
“陈叔,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薛沉修也许是听了陈叔的话,又轻轻睁开眼睛。
晚上杜梦萍才刚刚开完会议,立刻赶到医院,看见薛沉修已经可以坐着吃饭,眼角露出喜悦,“阿修,我的儿子,你终于醒来了!”
她走过来握住薛沉修的手,眼眶湿润,道:“万一你有什么好歹,我和你爸以后可怎么办?”
“对不起董事长,我让你们担心了”薛沉修松开他母亲的手,继续喝小米粥。
杜梦萍先是一怔,随后看向陈叔,陈叔拿起水壶便出去打水了,屋里只剩他们母子二人。
“你怎么还怎么生分,这么多年都不喊我一声妈吗?”
“董事长如果没什么的事情的话,还是先回去吧,我想你难得回来一趟,公司应该有很多事情处理。”薛沉修冷着脸说。
“儿子,妈妈知道这些年我和你爸为了美国的公司,经常不回来,留你一人在这边,确实让你委屈了,但也是为了让你在分公司历练一番,如今你一个人就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还做出来很多业绩,我和你爸都为你感到骄傲,可你在这边频频出事,所以我们决定让你回美国,回到我们身边,我们也好放心。”
“你们不回来何止这些年,呵,算了不说这些了。”薛沉修放下勺子,左腿的疼痛令他皱眉,说:“我不会回去的,我会去找霓露。”
杜梦萍一听,眉头紧皱,说:“她什么情况我已经听说了,就算你再喜欢,可你真想娶一个时日无多的女人回家吗?难道你还要像从前一样……”
她说到这里,深深叹了口气,那时候她眼看着她的儿子日渐憔悴,才没有让他去美国发展,怕想起茵茵。
“母亲老了,总有一天你要自己支撑整个公司,母亲不想再看见你为情难过。”
薛沉修和母亲相处这么多年,一向强势的她显露出脆弱疲惫和不忍,他心下有些动容,没有再与母亲僵持,说:“我有些困了,母亲没什么事先回去吧。”
“好吧,你先把伤养好,其余的以后我们再商量。”杜梦萍起身离开了。
薛沉修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夜色,不知道再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