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儿:“这祭酒怎么好意思?不过给我们上了一堂道德经,就四处与人说你是他学生。你能有今日,关他何事?”
苏烟往陈宝儿嘴里塞了一颗糖,“人家到底是国子监的夫子,又是长者,哪有你这般说话的?”
陈宝儿调皮地笑,挽上苏烟的胳膊,头枕在她的肩上。
“阿姐,陆哥最烦这种文绉绉的场合。你说,他要是得知一堆文人为他搞什么‘英勇大会’,会不会直接拆了祭酒的台?”
陈宝儿是侯府之女,是苏烟亲姑姑的女儿。两人年岁差不多,只隔了月份,自幼一起长大,感情甚好。
苏烟:“不会,因为他压根不会进来。”
陈宝儿就笑,天南海北一顿吹,说陆哥现在风光了,回京了定要拉他饮酒!
谈笑间,书坊大门口的方向一阵骚i动,喧哗声不绝于耳。
有小厮惦着脚往外瞧了几眼,然后扔下手中托盘,快速奔至门口,大喊——“陆小将军?”
“怎么可能?”
“是他,真是他!”
此刻,宽敞的大门处已挤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
陡然,喧嚣的人群静下来,人们自发地往两边站,让出一条道。
一个身形高大的俊朗男子踩着余晖而来。
初春的天寒得很,冬雪刚融,金黄色的夕阳穿过青色的长廊,洒在他墨黑色的锦袍上。
三年的边疆磨砺,让那张白净的脸多了几分岁月的沉稳。
上挑的眉眼斜勾着,眸光如鹰,幽邃且犀利。
熟悉的人就站在斜对面,苏烟似被定住了般,久久回不了神。
许是感受到她的打量,隔着茫茫人群,陆行之回望向一楼角落里的苏烟。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苏烟的脸一下就沉了。
因为陆行之的身后,跟着苏烟最不想见到的狐狸精。
陈宝儿看清来人。
“阿姐,陆哥回来了!不是还有二十来天才到的么?这么快!”转身看向苏烟,“阿姐知道?你早就知道他今日回来,是吧!”
苏烟侧坐在软椅上,冷冷地瞧着茶盏中漂浮的茶叶,脊背挺得僵直。
陈宝儿一惊,“不会吧?你不知道?阿姐是他未婚妻,会不知道?你们不是时常书信往来的么!”
苏烟没有回话,唇线却向下紧抿着。
陈宝儿一时没反应过来,大大咧咧地站起身,冲着门边处的陆行之挥手。
——“陆哥,我们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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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喊!”
苏烟压低了声线,扯着陈宝儿的袖口往下拉,却扯不住陈宝儿兴奋异常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