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灭了查尔和后,厚福便把一部分无关紧要的政务交给那仁,让他和阿古达老爹学如何处理政事。
厚福又让牧仁、伊德还有乌苏做那仁的伴读,也跟着阿古达老爹一起学马上功夫和朝政的处理。
将来他们都是那仁的左膀右臂,把他们都培养成北胡的能臣,厚福就可以痛痛快快做甩手掌柜了。
遁逃的昆布珲一直都没有消息,厚福难得清闲下来,看着一头金发的格勒肆意骑着马在阳光下奔跑,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
厚福心里忽然想到一个人——魏淑儿。
现在回想起来,王爷大概也是喜欢她的吧?不然魏贵妃和魏家倒的时候,王爷为什么独独留下了她?
并且,在王府的时候,王爷虽不亲近,却也从来没有苛待过她。
那感觉,大概就如厚福如今看格勒。
喜欢是真喜欢,但要说在心里有多重要,却不见得。
魏淑儿能不被魏家所牵连,与她自己的选择有很大关系。
如果她当时做过什么对朝廷、对王府,亦或是对王爷不利的事,以厚福对王爷的了解,她相信,王爷会毫不犹豫地处置了她。
换位思考一下,厚福也真为魏淑儿捏一把汗。
眼前的格勒又何尝不是一样?厚福看着格勒,她高兴,便纵着格勒做他想做的事,她不高兴,随时可以把他关进毡帐或者羊圈。
手握别人命运的感觉,可真好!
京城
朝会结束,云望川被众臣甩在身后,一个
人孤零零地走在最后面,这样的场景他早就预料过。
他决定帮助晏王,毅然只身打入大长公主的势力内部之时,就想到会有今天。
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样快。
朝廷实行的税改初见成效,国库日渐充盈;藩王势力衰弱,也已不成气候。
如今朝堂之上,唯一对皇权还有威胁的人,便只剩晏王一人。
今日言官突然把云望川当年纳妾的事翻出旧事重提,弹劾他只是表象,他们真正想要拉下马的人,是晏王。
太后和皇太后早已为圣上选定了皇后的人选,少帝大婚之后,便可亲政。到时候晏王这位扶立少帝登基,并辅佐少帝的摄政王也该功成身退了。
这世间本无事,可有些事,你不说,我不说,于是便有了隔阂和猜忌。
云望川一早便知自己会有今日,所以今日朝堂之上被贬了官,他的心情不仅没有一丝波澜,反而还有那么一点轻松,脚步轻快地走向宫门。
一出宫门,就看见宫门外,孤零零地停着一辆马车,一个小太监束手立在马车边上。
一眼见到云望川从宫里出来,小碎步走到他跟前,躬身行礼,用柔细的嗓音道:“云大人,王爷有请。”
云望川也不多话,一如往常一样,礼数周全地向着小太监还了礼,搭着小太监的手,上了马车。
到了晏王府,小太监一路引着云望川,穿过了正堂,沿着连廊,直接到了后园的月牙湖
。
湖中两只仙鹤还如从前一样,在水中闲庭信步,捕鱼觅食。
苏卿卿死后,云望川便再也没有来过月牙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