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里头的一叠照片后,沉灔玲原本的笑容僵住了,接着是怒不可遏的烈火在那对好看的眸中颤动。
她的丈夫,原本该按照计画掉进这个圈套的。
但那颗棋子却成了她最想保护的女人——
周若莱。
「你做了什么?」
照片顿时散落一地,沉灔玲回了两人的家后便向仍安好地窝在沙发上的女人怒道。
周若莱倒还有心思微微上扬唇角。
「我想知道,他是什么样的男人。」
——是个老实人的话,说实话,她会再三考虑的。而结果不出所料。
「一见了我,他倒是主动说了自己有家室。」
——女人是棋子啊,幸好家里有两个。少了棋,该怎么打好这盘呢?商界就像一盘残酷的棋局。
「但,果然是男人。」
——那我呢?周若莱笑得醉人,对餐桌前的男人悠悠地问道。
「灔玲。」
——你是皇后,亲爱的。
见着沉灔玲颓然地垂下肩头,红了眼眶,周若莱用备加温柔的语气喊女人的名。站起身,她走向沉灔玲,以一种未曾有过的坚定姿态,轻轻扶住女人颤抖的肩头,道:「这次的机票,我自己争取。」
「。。。。。。这样离成的婚,我不要。」
沉灔玲避开了目光交流,试着挽救自己逐渐崩溃的理智,多么希望周若莱所做的都只是耍一耍她的情趣,不是真的。
「总要有牺牲的,这是平衡。」
周若莱淡淡地道,望着女人的眸子。
「我不希望那个人是你。」
无力地蹲下了身,沉灔玲感到失望。
「并不能总是你来对我们的未来做计画。」
自她们熟识以来,这是沉灔玲第一次听到周若莱用如此重的语气对她说话。两人的视线撞在一切,可又模糊了。像在雨中被打湿的照片,像记忆,一切都是潮湿而模糊的。
「就一次。」
周若莱也缓缓地蹲下身子,抵着她发热的额头轻声道,而沉灔玲终于是落下泪来,像许多年前在碎石道上依偎的两人。这些年来,沉灔玲一直想倒换立场似地将两人的事儿揽在肩上,试图成为有能力保全彼此、照顾周若莱的那一方。
最后,她也并不是失败了,只是周若莱从没变过。睁开双眼,沉灔玲对上的是周若莱如初见时一般明亮、搅不进尘世间这些纷扰的眸子。
替女人拨开了棕色碎发,周若莱最后微笑着开口。
「我们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