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鹤?石决明?
喻安卿让夜峦抓紧找人,这才没几日,人家自己上门了。
“石太医,您是不是之前叫‘石决明’?”喻安卿问道。
石鹤点了点头:“我和菖蒲认识时,确实叫石决明。后来入宫做太医,太子名讳中有‘诀’字,方才改名为‘鹤’。”
喻安卿看向程深墨,眼神询问。
程深墨轻轻摇了摇头,不打算认石鹤为师。
“石太医,师父曾提起过您,说当世医术在他之上的,只有您。”
石鹤感慨万千,喃喃道:“我亦是这般看他。在我看来,也只有他的医术能胜我一筹。”
物是人非事事休,斯人已逝。
石鹤拿过程深墨写的药方,叹道:“你的用药精准无误,不愧传承了菖蒲的衣钵,比我徒弟的医术精湛太多。这点,我比不上菖蒲。”
“韩老夫人,有阿墨在,韩缨的伤势用不上老夫。”石鹤赞许道。
韩家人听此,脸上火辣辣的疼。石鹤在医术上极其严苛,从不轻易夸奖他人,他的三名徒弟在京中颇具名气。
程深墨说他是韩缨的救命恩人,韩老夫人却一直认为,程深墨为了顺利嫁入韩府而夸大其词。
没承想程深墨系出名医,有真才实学。
石鹤愈看程深墨越喜欢,当得知他是程菖蒲唯一的徒弟时,这种喜欢达到极致,超过了自家徒弟。
极力邀请程深墨到自己府上小住,想要了解这些年菖蒲的生活经历。
程深墨推辞再三,最后说定上门拜访,才把人送走。
仆人送来抓好的药材,程深墨亲自生火煎药。
暑气未消,程深墨手持蒲扇,热得汗流浃背,浸湿衣裳。
喻安卿心火直冒,闷声道:“有下人在,用得着你亲自煎药吗?”
程深墨:“前人说,药之效不效,全在乎煎药之法。我得亲自煎,才能保证韩缨能够好得更快。”
“良姜哥哥不嫌累就好。”喻安卿没好气地说道。
汗水滴得他睁不开眼,程深墨用袖子抹了把汗,笑道:“不嫌累。”
他喜欢上一个人,便倾身投入,绝不吝啬表达爱意。
喻安卿气呼呼地走了,谁要管他。
药材水煎一般需要两次,大概一个时辰。喻安卿不过半盏茶功夫,又返了回来。
他让下人做了冷饮,拿给程深墨吃。
“你先吃冰,我帮你扇一会儿,咱俩轮流换班。”
喻安卿夺过蒲扇,恨恨地瞪着药罐内咕噜噜冒热气的浓稠液体。>>
程深墨感动不已:“安卿,你真好。”
听得都腻了。喻安卿抖抖耳尖,不屑撇嘴。
煎好药后,程深墨端给韩缨喝,小心吹温,用勺喂到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