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玉汝深呼吸了几遍,让自己看起来更如常一些。
他走了过去,没话找话般问:“你怎么知道我这个点到?”
“我不知道的。”黎奉说。
奚玉汝脚步一顿,没忍住抬手将黎奉那几缕不听话的头发别在了耳后。
手指在耳上停留了几秒,他低声说:“黎奉,你好笨啊。”
黎奉就很得寸进尺地往他的方向靠近了一些,肩膀碰着肩膀,很不认真地回答。“是嘛。”
“是。”奚玉汝笃定。
两人在一起之后,黎家庄园奚玉汝来了很多遍,但过夜的时候并不多。
这点上他和黎奉十分相同,他们都不是很喜欢这个阴郁沉闷的地方。
即使八年过去,他们和黎恩的关系在利益和情感的纠葛妥协下经过了一定的改善,但每次提及这个地方的时候,奚玉汝率先回想起的还是垂眸怜悯的圣母像、灰蒙蒙的天、潮湿阴寒的地下监禁室。
可因为对于黎家庄园的排斥,也导致了他忽略了很多黎奉的成长细节。
沿着旋转的楼梯一直往上,一直走到楼梯的尽头为止。黎奉在奚玉汝跟前打开了阁楼的门,两人弓着身子往里进。
没有经过黎奉的允许,无人敢上到这里,又因为很久没住人,阁楼积攒了一些尘土。
黎奉拍了拍柔软的长毛地毯,扬出了不少的灰尘,觉得差不多之后,他才邀请奚玉汝坐下。
“这里景色其实挺不错的。”奚玉汝透过天窗往外看去,黎家庄园的景色一览无余。“就是层高有点矮了,你的身高估计有点难受。”
“嗯。”黎奉应了一声,俯身到旁边的矮柜当中翻找起来。“习以为常就好。”
几分钟后,黎奉从柜子的最深处掏出了一个生锈的圆形铁盒。
这个铁盒奚玉汝也并不陌生,它曾经是一款畅销联邦的曲奇饼,因为物美价廉而闻名,即使是d州贫民区,也有不少的人可以买得起尝尝鲜。
不过在d州,铁盒最终的归宿都是用来装针线。
黎奉看了他几眼,最后才慢慢地将铁盒打开。
因为表里已经锈迹斑斑粘连在了一起,打开时还费了不少的力气和时间,料想其主人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