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怜秋脸色一沉,握紧佩剑。「武将岂有背离之心,你才该护著仲儿和你婶娘逃走才是。」
「不,夫君不走,巧月也绝不贪生离弃,让央儿和仲儿离开这是非之地,我陪你留下。」夫妻本是双头竹,花开白芒共存亡。
「巧月,你这是何必?孩子们需要你。」他不想她受苦。
「相公,巧月乃是绾发妇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会成为央儿的负累,你忍心折磨她吗?」她微带哽音的说道,不愿加重小侄女的负担。
「我……」他无法反驳她的话,事实的确如她所言。「央儿,你带仲儿走吧!愈远愈好,永不回头。」
「要走一起走,我们是一家人呀!」割舍不下的是彼此牵连的心。
「唉!杜家上下少说也有百来人,若是触怒龙颜罪连九族,你让义父怎舍得下?」他不能不为他们设想。
「去把行李收拾好漏夜出城,免得圣旨一下就走不了。」
「义父,我……」她惹的祸怎能由旁人替她背过,尤其是对她有教养之恩的杜家。
「谁都别想走,本舅爷这条胳臂要你们将军府还个彻底。」
一队禁卫军持械闯入将军府,随後走出一位面如冠玉的年轻男子,他眼神含恨的瞪著自毁容貌的佳人,一口气硬是梗在胸口。
即使多了两道骇人疤痕,她未受创的另一侧容颜依然美得教人不想放手,他就是要她。
「郑国舅,你未免欺人太甚,我真後悔没一剑刺死你。」空有表相的畜生。
闻言,郑禾青畏惧地退了一步。
其姊能入宫封妃必有过人之姿,身为胞弟自然不可能丑陋不堪,他的长相风流俊逸,惹得不少千金小姐倾心以待。
只是刚行过弱冠之礼的他,已是京城妓院的常客,狎玩的女子不知凡几,轻佻的眼神给人猥邪之感,不复清明。
他仗著有个妃子姊姊作威作福,受其糟蹋的良家妇女无处诉冤,不是忍辱含悲的委身为妾为婢,便是一死以求周全,免得累及家人无颜见容於乡里。
多少条血债、多少条幽魂就此沉入井底不见天日,夜半的凄凉哭声有谁怜悯?百姓终究大不过皇亲国戚。
「你……放肆,死到临头还敢对本舅爷不敬,不怕满门抄斩吗?」他还真有点怕她。
「把你的圣旨亮出来,我柳未央的头在此,有本事来取。」她愤恨的抽出身侧侍从的剑一比。
「你……大胆,就算没圣旨,我也能治将军府的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敢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