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不是说,身为女子,名声最重要,关起门来在家哭闹是一回事,在外头撒泼又是另一回事。”
挥手,予菲制止予念的话,就说吧,陆予菲真的会把孩子给教坏。
“名声再重要,重要得过性命吗?万一那对母女发起疯,下手没个分寸,把你们给活活打死呢?就算没打死,打断一条腿、一截胳膊,让你们变成残废呢?”
陆予菲大概没想到陈媄的心这么黑,真的会把人给弄死,要是知道的话,还会教妹妹装弱扮可怜,却不群起反击?
“姊姊……”予念迟疑,今天的姊姊好像不太一样。
“如果你连自己都护不住,凭什么要求别人护你?你不硬气,怎能怪别人拿你当软柿子捏?难道你们希望每天都哭哭闹闹、过着凄惨无比的生活吗?”她的口气很差、表情很凶,没错,她不会哄孩子,只会训孩子。
“不希望,我想要快快乐乐,自由自在。”予心道。
“那就想尽办法把让你不快乐、不自在的人打趴,如果你不努力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那么以后你就得花大把力气,应付你不想要的生活。”
她训起人来是很厉害的,可以一套接一套,她才刚说到爱装可怜的灰姑娘(2)
待两人顺利出门,予菲飞快洗过澡、换上衣服,走进厨房。
她并不知道,两个妹妹在陆青身边留下了,却还是用着以前的方式,拉拉衣领、卷卷衣袖,把被打的地方有意无意露给爹爹看。她们认为,虽然姊姊不屑演苦肉计,但既然肉都受苦了,不演一演,很浪费新道具。
至于前头,待闻到饭菜香,李氏才放下心。
她告诉自己,刚才那贱货是因为差点死掉、受到太大刺激,才敢甩她巴掌,现在反应过来,肯定是吓到不行。
这不乖乖听话了?没事,只要这贱货还在乎名声,她有的是机会算帐。
一盆醋溜土豆,一碗凉拌野菜,予菲把存在地窖的腊肉给炒了,再摊上几张饼子,将所有食物装进竹篮,趁着李氏没注意,提着竹篮从后院溜出家门。
一路往外走,予菲的心情仍然沉重,没事摊上这家人,往后日子不晓得该怎么过。
丢下这家人,自个儿到外头去闯荡?
说得容易,做来却难,她对这个时代一无所知,没有身分证,对钱、对地理、对风土民情都没有概念,更可恨的是这具躯体相较自己原来的那副,差得不只一星半点,她的一身武功在穿越那刻,留在二十一世纪。
相较于外面的世界,她不得不承认,待在陆家相对安全。
唉,人生本来就分两半,一半是记忆,一半是继续,既然她不能靠记忆过日子,只能挺起肩膀继续走下去。
脑袋里面乱纷纷的,她不理解,陆青模样不差,怎会看上李氏?不过破锅自有烂盖,丑人自有傻人爱,男女这档子事,谁分说得清?
予菲从李氏面相看得出,她肚子里是个女娃儿,但她两腮黑得厉害,怕是孕事不顺。
她低着头想着乱七八糟的心事,慢慢往前走,直到发现小径对面来了个男人。
远远看过去,他的身量很高,至少超过一八五,肩膀很宽,像堵墙似的。她经常上健身房,那里有许多帅哥在卖弄肌肉,以她对小鲜肉的评监,他那身发达的胸肌、背肌加上腹肌,摆明这家伙对健身有强烈兴趣。
走近几步,她认出对方,他是——陆予菲的致死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