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得回她,君姨定会不惜血洗扬州,出动如意居的杀手搏庇护她的一切悉数毁之,再不落痕迹地把罪过推给乱民造反,屠城以壮声威。
“瞧你笑起来多媚人,害我心口痒骚骚地想与你再风流一回。”他不正经地含起她的小耳垂。
花垂柳好笑地推开他。“绣儿。”
“什么!”她要绣花,不会吧!
“绣儿,我的小名。”柳垂绕。
巧手如绣,月貌玉神。“不管你是柳儿还是绣儿,都是我的怀中宝。”
单奕辰紧搂在怀抱不放手,感觉她就要像一缕烟般消失无踪。
“叫我柳儿吧!免得为单府带来杀身之祸。”她不走不行。
眷恋不舍又如何,她的身份根本无法留在平民百姓家,皇帝爷早为她指了婚,婚配当今太子。
只是她迟迟未归未举行大婚,入宗祠。
“你认为我没本事保护你?”他不悦地在她香肩上轻咬一口。
“除非你想与大清为敌。”她语气中透露出玄机。
黑瞳微眯的单奕辰紧盯着她灵眸。“你是皇室中人?”
“是也不是,至少皇帝爷没当我是外人。”她有汉人的坚韧,满人的草原天性,两股血源流窜在体内。
她是御赐的和硕格格,因为娘亲爱兰儿乃是皇帝爷的亲手足,大清的尊贵格格,兄妹情深爱及她这位小格格,因此她行走宫中有御赐腰牌可以任意畅行。
当年娘爱上汉人曾惹得皇帝爷龙颜大怒,所以贬其出宫协助如君夫人主持如意居大局,井化名为快意娘子,意在要她将功折罪返回宫廷内院,可惜娘却死在如意居。
为此皇帝爷大为哀恸,后悔不已自己一时的冲动,自此之后便爱屋及乌地封她为和硕格格,借此予以弥补她的丧母之痛,并视她如亲生女般疼爱,时时召她入宫以娱膝前。
她是汉人也是满人,但是她不知道该站在哪一方,两边都是她的族人,而她也无从选择起。
“你真是宫里的人?”不,就算是皇帝也不能抢他妻子。
“我不住在皇宫内院,我住在你单四少爷的华丽牢房里。”花垂柳巧眉嫣笑地不去理会烦心事。
“好呀!你可真皮,敢说我关着你,不让你尝尝我的一指神功是不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单奕辰作势要呵她痒。
“没用的,我不怕痒。”她被训练得几乎没有弱点。
除了人性尚存。
“我试试才晓得你有没有诳我。”女人的脚底板最怕痒,不如……
一阵凄美动人的箫声忽然传进单府,单奕辰敏锐地发现怀中人儿蓦然一僵,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泪流满面,仿佛见了辞世亲人般忽喜忽悲。
“你怎么了?”
“嘘!是爹的玉箫。”是别离曲,娘最爱吹的曲子。
“是老丈人来了……柳儿,你要到哪里,等等我……”不过是见见岳父大人嘛!何必心急。
可是他心里隐隐浮出一丝不对劲,好像有什么地方被他忽略了……等等,花老爹似乎没有玉箫,怎么柳儿会说是爹的玉箫呢?
想着想着心都慌了,他连忙捉了几件衣服穿上,边套鞋子边拉衣服冲出房门,不小心还撞倒端水前来服侍的小喜。
只是他一出单府箫声突地停止,让他漫无目的地空找一遁。
“哇!少爷睡在少奶奶房里耶!我要赶快把这消息告诉老夫人。”喜孜孜的小喜一心报喜,不知祸从天上来。
箫声哀怨,凉风阵阵,风沙扬起一片蒙蒙,竹林中竟觉阴意丛生。
一抹白影立于绿竹旁,衣带飘飘恍若谪仙,手中玉箫泛着青光,发出呜咽的泣音像在诉说别离苦,相思难耐摧断肝肠。
红颜不老心先死,坐愁发白泪成行,一首别离曲送君到阳关,从此生死两茫茫。
谁解儿女情事,莫道春风无情,醉舞桃花不知休,方晓残冬已逝,俪影儿各在西东,你在桥的那端,我在桥的这端,到死不相见。
“娘……”
花垂柳的一声轻唤饱含怀疑,娘怎么可能容颜未变一如年轻模样,丝毫不见皱纹的脸宛似未出阁的闺女,太过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