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空则魔入,人一空虚则错事百生,一夜失足该说与谁听呢?
望着铜镜中反映出的清丽容颜,苦笑取代了原先始承雨露的娇艳,是怎么个糊涂叫人写不全,欲走还留还不是那么一回事。
犹记得那双大掌轻抚裸肩的多情,游走着凝脂般肌肤她竟生不出抗拒,任由兜衣坠了地展现美好,夜的深沉让人迷乱,轻忽交付身心。
不愧是风流公子,轻易夺走处子身,顺便偷了不为任何人而轻动的心,若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梦魇使人懦弱,或许压抑了太久吧!
该不该回去一趟呢?
心老是不安的念着那幕血淋淋的情景,虽然清醒前似乎见一曼妙身影跃人湖中,形体神肖已逝的娘,但那是不可能的事,娘的魂魄怎么救得了爹。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切的浑沌乱了理智,素有巧智的她也迷糊了。
到底何者是真,何者是假,梦境与现实的差距在何处,十年前君姨能毫不留情的手刃她爹,十年后又岂会顾及她的感受不再重施毒手,她实在无法定下心。
蓦地,一双爱怜的手由背后揽上前,铜镜里出现含笑带宠的一张脸孔,花垂柳不由得双颊飞红的幽叹口气。
“看来是为夫的没让娘子得到满足,让你一早望镜兴叹所嫁非人。”取出木篦,单奕辰代她梳起那映日乌丝。
“你能不能别尽说着羞人话语,你习以为常的事不表示别人感同身受。”此刻的她后悔得无以复加,直想撕了那张昨夜令她娇喘不已的嘴。
镜中的朗颜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你以为世间女子皆有此荣幸让我梳头吗?
你是第一个陪我迎接晨晓的可人儿。“
他虽风流亦有原则,不管一夜春宵有多尽兴,他从不留宿女人枕畔,身心一舒缓便翻身下床,未到天明即离去绝不久待。
共度春宵与枕畔相依对女人而言是大不同,他懂得留情与留心的道理,自然不会给予她们痴想的机会,浪荡子求的不过是一时欢畅罢了,宁可负尽天下女子也不愿负了自己。
说他任性自私吧!他绝不反驳,因为他便是这般放肆,自满地睨视拘于礼节之辈。
“少用一张贫嘴哄人,你的德行我还会不清楚吗?巧言蜜口你留着哄别人吧!”
她才不信他所言的虚词。
单奕辰轻笑地试图为她绾髻却不成功。“真糟糕,缺德事做多了如今来了报应,说实话却无人相信。”
折花遭花妒,刺儿尖尖扎心窝。痛呀!
“信你还不如信街尾的老黄狗,至少它还陪打更的走完夜路。”犬忠优于人。
“我真的受伤了,你居然把我比做狗,我是不是该略施薄惩呢?”他邪笑的做势要抱她回床温存。
花垂柳心细的避开,一旋身退到梳妆台旁,嘲弄的眼忽之一愕。“你……你羞不羞人……”
“这句话你昨儿夜里就说过了,夫妻干那一回事本就如此。”他毫无羞愧之意地未着一丝半缕走向她。
“谁和你是夫妻来着,你脸皮厚如城墙自个筑堤去,黄河大水就靠你一张脸皮来防堵。”她顺手丢了件长袍遮盖他裸身。
夜里昏暗没瞧清楚那令她疼得死去活来的庞然大物,这会儿她脸不臊热都不成,原来那话儿是生得这般模样,果然奇丑无比。
难怪整治得她浑身不舒服,一股酸疼在腰腹间徘徊不去,腿间的柔筋一拉扯便疼痛不堪,全是它的作孽。
随手将长袍往腰际一围,笑得一脸春风的单奕辰可不放过她。“谁说我们不是夫妻,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想赖。”
“放手,别抱那么紧,我想和你煮成熟饭的女子不计其数,不差我一人。”
她不过是其中一人。
他偏不放,搂拥着她的感觉真好,抱上一生也不生厌。“是不少,但……”
“但字下的言语就不用提了,想必是你惯用的花言巧语。”她不想听,听多了只会让自己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