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下一次月圆之夜还有十个月,塞穆尔的时间并不多,他不能拖沓,需要尽快利用起来。
水牢大门缓缓移开,一片前端尖利的水滴子朝他袭来,塞穆尔轻车熟路地一挡,“你的态度总是这样糟糕。”
奥托上半身倚在水池边,仿佛听到了极为可笑的话,毫不留情地讥讽着,“怎么?给我送一大堆垃圾当作嫖|资就能体现出你的友好了?”
他冷哼,“白痴。”
塞穆尔脚步一顿,看向对方,“抱歉,我并不知道你不喜欢那些。”
奥托没有应和他这句毫无诚意的道歉,翻身出了水池,带出一大片池水,他把湿透的发往后一捋,看向面前的美丽alpha,明知故问,“你来做什么,公爵?”
塞穆尔并没有说话,时间仿佛停滞了,两人都没有下一步动作,直到几秒过后,塞穆尔呼出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纤长的手指挑开衣袍的扣子。
丝绸质地的衣物轻柔落下,堆积在塞穆尔脚边,他看向奥托,眼神直白坦然。
“……”奥托的目光紧紧粘在塞穆尔的身体上,眼底的欲念愈来愈深沉,海水信息素和薰衣草碰撞到了一起,无形的烟花一般在牢笼内绽放着,诉说着迷离的暧昧。
“是啊…”奥托倾身靠向塞穆尔,舔舐对方冰冷的耳廓,“你来找我,能为了什么事呢?”
人鱼的反击
距离人鱼兵团在海边捡到重伤的奥托,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塞穆尔逐渐习惯了这种每晚去找奥托,从而获取信息素的生活。
明明每天夜里都和奥托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内心却毫无触动,奥托也是一样,这条高傲的人鱼王子毫不掩饰对他们人类的厌恶,纠缠时难听和贬低的话不绝于耳。
人鱼跟人类的这场罪孽,最初是起源于人类的贪婪,是因为人鱼兵团的大肆捕杀。
早年人鱼只是逃避,近几年人鱼们也奋而反抗,经常有无辜的渔民会在出海时遭受到人鱼的攻击。
人类伤害人鱼,人鱼反击,恶性循环两败俱伤,人们甚至有时候会忘记——事情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发展成这样。
两族之间的战争,只要一个小小的导火索,就能一触即发。
塞穆尔抬起指尖,轻轻拂过床榻上浑身是血的oga少女眼皮,在一边祈祷着,“愿仁慈的海神长久祝福于您。”
“人鱼!人鱼!”床另一侧穿着华服的oga掩面痛哭着,他眼尾有了皱纹,已经上了年纪,此时却毫不在意形象地大声哭号,“为什么帝国还不赶紧把那些人鱼全部杀死!!”
塞穆尔额角一抽,但很快回归于那副,置之身外的平静外壳,退到了前来悼念的贵族人群中。
这位床榻上的睡美人死于昨晚,在海边漫步时被一条alpha人鱼用信息素将海水化为水刺,将其刺死。
人鱼兵团还没能来得及捕捉,他就遁入了海底。
痛失爱女的oga悲痛无比,直至哭到昏厥,直挺挺躺倒在地面上,贵族们唏嘘着往后退了一步。
而此时,豪宅大门被拉开了,一众侍从浩浩荡荡地进来,簇拥着中心的alpha。
贵族们皆是惊诧,不可置信,拿着锦扇掩面窃窃私语道,“王储殿下怎么也过来了……”
来人赫然是安德烈。
他走向床边,如同所有宾客一般,沉痛地向床上的少女表示惋惜,朝少女面如死灰的alpha父亲走去。
“人鱼兵团会以莱特之王的名义逮捕那可恨的人鱼。”
塞穆尔伫立在一旁,安静地听完安德烈对人鱼的一番痛斥,并且在对方偶尔扫来视线时不断点头致意。
哈里家族是皇族的眼中钉,明哲保身方为上道。
直到天黑,贵族们才陆陆续续地离开,塞穆尔随着人流向前,却突然被人叫住了。
“塞穆尔·哈里。”
是安德烈。
“王储殿下。”
安德烈向他一笑,态度亲和,“我们许久不曾见面,奥托待在你那里还好吗?我听说他给你找了不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