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便抬头看他,好奇似的等着墨宴说他的“思考结果”。
墨宴没有太多能告知白琅的,只将目前能够让白琅知晓的交代一下:“现下大致可以确定,你的所有心结能否顺利解开应当关乎着你这枚玉珠内的雾气能否彻底消散。
“待雾气彻底消散之时,你的记忆便将完全恢复。”
白琅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那枚玉珠,里边的雾气确实散了不少,露出些晶莹剔透的内核。
他有些闷闷不乐:“我能不能不要这些记忆,我……我不想回忆起更多的事情了。”
仅有的两次心结回忆都让白琅有些难受,他本能地抗拒回忆让他畏水与怕黑的那些过去。
尤其是关于怕黑的经历……哪怕白琅已不记得具体内容,但只要想到黑暗的环境,便会觉得窒息难受。
他的潜意识在警告他,那是一段他绝对不愿意再去回想的经历。
比前面的几段经历更为极端与恐怖。
【二合一】
墨宴见白琅露出这般抗拒的神情,便知他应当是对当年死前遭遇之时抱有排斥。
他心疼地揉揉白琅的脑袋,少有地并未纵容白琅的这次“小任性”:“我亦不想你再回想起曾经那些的遭遇。但没办法,我们的职务还需要继续,你若是一直不能恢复记忆,我们便始终不能回归原本的职位上。时间久了,很容易出乱子的。”
黑白无常使是他们无法摆脱的职务,影响他们顺利完成职责的个人私念都是不允许存在的。
白琅亦是懂事的性子,闻言便没再推拒,小声应答:“我知道了。”
墨宴怜惜地揉揉他的脑袋:“过去之事已注定,早晚是要去面对的,我……会尽力让你不遇到那么多危险。”
他未像之前那般总把话说得太满,免得本就不开心的白琅又被哄得更不开心了。
白琅感受着发梢处的温柔动作,垂眸,敛了情绪。
至少他所丧失的那段过往记忆中,应当亦囊括了他与墨宴曾经的一段过去,他们的初遇相识再到后来的相处。
若是能将这些亦回想起来的话,倒也不算亏。
白琅勉勉强强接受了自己必须要将那些事宜都回想起来之事,乖乖地不给墨宴增添任何麻烦。
解决这些事宜,墨宴便带着白琅前往他们此行真正的目的地,白归镇。
白归镇与桑元镇相距不算太远,马车过去不过三日时间,他们抵达之时,距离白归宗的拜师典礼都还有两日。
十月初二,渐入深秋,北上的白归镇比桑元镇还要更冷些,怕冷的白琅已直接裹上了在桑元镇才买的冬衣。
冬衣用料极好,轻而暖和,上身后亦不会显得臃肿,只是比之夏秋,要圆上那么一圈,衬得白琅身形更显娇小,完全就是精致少年郎的模样。
白归镇内有风,墨宴怕冷风会吹得白琅难受,下马车前还特意给他披上一件白底细金花纹的斗篷,给他挡挡风。
白琅被墨宴照顾惯了,乖乖地站在马车旁,由着墨宴帮他穿斗篷。
为了系斗篷的系带,墨宴站在白琅的面前,微低头靠得极近,两人的气息在仅余的小小缝隙间平稳地交错着。
白琅轻抬眸,便能见到墨宴专注的视线,再往下便是这时与他相距有些近的红润薄唇。
他记起这段时日看的风月话本的内容,爱人与爱人之间常有嘴对嘴的亲吻行为。
白琅本是看不太懂这是怎样的举止,又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但是这么近距离看向墨宴唇瓣时,他脑海中无端冒出一个想法——好像确实会很好亲的样子。
白琅眨了眨眼,眸间仍是清澈单纯的,并未将心底的思考化作实际的验证。最主要的原因自然是他不懂怎么亲人,只知这应当是一种亲近的表现。
他现在唯二会的“亲近”只有牵手和拥抱。
待墨宴替白琅系好斗篷松手的那一刻,白琅便遵循自己的本能,在墨宴往后退出小步拉开距离时,自己上前小步一把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