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掐了掐手里的帕子。
他明明就是知道的。
恐怕她毁了庚帖之后,第一个知道的人就是他了。
可他偏偏还是要逼着她亲口说出。
小姑娘的嗓音有些沙哑,“哥哥已经去退了……”
赵时隽道:“抬起头来。”
茶花盯着裙摆上细碎的绣花,不太情愿。
可他伸手托起她脸颊,非得让她不得不与他那双幽黑眼眸对视。
赵时隽的脸色是有些苍白,可他的目光却愈发灼灼,在那幽不可测的深渊之下仿佛燃着灼热的火焰般,隐忍压抑。
他语气不显喜怒地问道:“你是不高兴吗?”
“是后悔与裴倾玉退亲了不成?还是说……”
男人嗓音沉了三分,恍若带着某种危险的意味,“是裴倾玉他对你不肯放手?”
茶花眸光一颤,连忙摇头,“没有这回事情……我们也只是比陌生人的情分更深一点,并没有谁不愿放手的。”
她这幅唯恐他会去找裴倾玉麻烦的模样落在赵时隽眼中,更显得额外刺眼。
他松开了手指,口中却冷哼了一声。
茶花咬了咬唇,自知失言,转而才询问他道:“殿下的伤口可还要紧?”
听她问到这个,赵时隽只冷着声儿道:“伤口是假的,自然没什么要紧。”
“不过你要的,我倒是已经给你求来了。”
茶花睁大了雾眸,似不敢相信,“殿下说的可是真的?”
赵时隽瞥了她一眼,“自然是真的。”
“只是到了那日,你要记得打扮得素净一些……”
他说到这些话题,神情才渐渐柔和三分,“圣上他老人家不喜欢太过于妖媚的女子。”
见小姑娘听到自己说这话后,又兀自掐紧掌心的小动作,赵时隽顿时伸出手去,将她小手包裹入掌下。
他将她惯是喜欢折磨掌心的指尖落到自己掌心,随她掐捏。
茶花却低声道:“殿下也嫌我妖媚?”
她平日里很是素净,可鼓鼓囊囊的胸脯,与细腰是遮掩不住的。
身体好比是块蜜糖,换了哪件皮子包裹都是遮不住香甜,那双纯澈水眸却又好似兔子的陷阱般,充满了纯柔欲态。
男人的臂膀探入她腰侧将她拖到榻上,拥她至怀中,唇角才显了几分弧度。
“你在我眼里自然和只没用的小兔子都没什么区别。
但世人难免会被皮囊所迷惑,会产生诸多的误解。”
毕竟她这样纯良的小姑娘焉能有什么本领伤害旁人?
“只是我要再问你一句,你的心里果真有我?”
他不容许她回避,话语带着笑意,眼眸却盯紧了她表情细微的变化。
茶花低垂下脑袋,那不足一握的雪白细颈便露在他眼皮底下,身体里的幽香也从那衣襟处透出。
“殿下、殿下碰我时,我也是会情动的……”
“殿下都忘了吗?”
她的话无疑又让他回味起那段肆意畅快的光景。
她在他榻上时,如春水般,荡漾在他指尖心头,销魂酥骨的滋味缱绻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