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朕多年来一直都有个秘密不曾告知于你。”
“这个秘密……就是你根本不是你父亲的孩子。”
“你赵时隽,是朕的嫡亲血脉。”
也是膝下无子的天子,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儿子。
偏偏为了正统,为了名声,他不敢认,也不能认。
毕竟身处帝位睡了自己兄弟的妾室,甚至生下了一个儿子这样的丑事,谁也不愿将这样的丑事留在史书上遗臭万年。
他半真半假地给赵时隽讲述了一段阴差阳错的凄美往事。
他是如何去昭王府时看见他母亲美丽的舞姿,又是如何在醉酒后,误会下与之产生了一夜姻缘。
最终有了赵时隽的离奇故事。
赵时隽脸上适时地露出三分错愕,恍若是不可置信。
“您说得都是真的?”
天子叹息,“朕做错了太多事情,朕不愿再错下去了……”
他伸手将赵时隽招来面前。
赵时隽眼尾仿佛也染上了些许红,像是生出些泪意。
“怪道这些年,我对陛下从来没有太多的敬畏,只觉亲切无比。”
他看向天子,“陛下也清楚,我父亲去世前对我向来都不闻不问,只有陛下您从小到大都会管我。”
“我病时,是您将我放在殿内请太医将养看护,我不高兴时,也是您买来名驹哄我高兴……”
“我想不明白这些事情,可回到家中,更不觉我那父亲像我父亲……”
“所以,我也时常扪心自问,自己为何私心里总忍不住将陛下当做是自己的父亲看待?”
天子听到最后一句话,霎时也眸光震颤,缓缓站起身来。
“你……你心底真这样想?”
他本来还以为赵时隽不会轻易接受自己这个父亲,甚至按着他那忤逆的性子,也许还会对自己生出抵触的心思。
不曾想,他竟在很早以前就私心里将自己当成了父亲?
这对于天子而言,不吝于是一份巨大的惊喜。
“你……你不怪朕这么多年来都没有给过你名分?”
赵时隽笑道:“陛下身为天子,焉能随心所欲?”
“虽没有名分,可该有的关爱,我却半点也没缺过,不是吗?”
他这般通情达理,让天子几欲老泪纵横。
天子道:“此处无人,你……且唤我一声父皇可好?”
赵时隽递了块帕子给他,自是柔声唤了句“父皇”。
天子紧紧握住他的手,垂泪片刻,才将将缓释下心中几乎难以压抑住的激动情绪。
“我儿……”
天子半晌才长叹了口气,“你既然知晓此事后,往后就更该收心才是。”
他感动地说完这些,神色却转而变得正经严肃起来,询问赵时隽:“你先前,是不是将那陈家姑娘带进你府里头了?”
赵时隽听到这话,没有否认。
天子顿时又拢起眉头,“你糊涂啊。”
“朕与你初初相认,还不想罚你,毕竟谁还没个年轻气盛的时候呢。”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