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倘若草民的妹妹不能平安归来,草民便不能接受陛下对宣宁侯府的一切补偿呢?”
到了这一刻,陈茶彦终于才慢慢地将谋划已久的心思说出。
他很清楚,整个朝廷上下,除了天子,没有人能治得了赵时隽。
可天子好端端的也不会帮他。
当他得知宣宁侯府是冤枉时,他那时便握紧双拳,知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这一出却是天子始料未及。
“你是说,这件事情还牵涉到了昭王?”
天子沉着脸,没有立刻答复陈茶彦,而是转身进入内殿,寻了个盯着昭王府眼线过来询问后,将事情的始末才重新了解。
半刻后,天子才从内殿徐徐走出,他看向长跪不起的陈茶彦。
“你陈家的委屈朕都知晓了……”
“朕这就将那孽畜传召进宫。”
……
赵时隽今日在正准备进宫的时候忽然也得了天子的一通传召。
他将身上的常服更换下来,心中却盘算着待会儿见到天子后要说的一些话。
他性情向来乖戾无常,稍稍柔顺一些,便能博得天子诸多赏赐。
却不知这回是不是也可以如往常一般,叫天子能够松口答应。
上马车前,赵时隽让俞渊不必跟随。
在这关键的节骨眼,男人心思向来也都是谨慎万分。
马车一路驶入皇宫。
赵时隽于御书房内见到了天子。
天子道:“你可知晓朕今日叫你进宫来是做什么的?”
赵时隽打量着对方的神情,温声道:“陛下的心思谁人敢胡乱揣度?”
“只是我今日来,却是有个正经事情想要央求陛下。”
“哦?你小子能有什么正经事情?”
赵时隽道:“我想同陛下求一桩赐婚。”
天子脸上纳罕神色愈深,“赐婚?”
“是,我近日相中一个女子,但也深知她身份不够,想将她求为侧妃。”
茶花要的东西,不是他不想给,而是他给不出来。
但即便如此,他焉能容她离了他的身侧。
赵时隽深知自己的婚事握在天子手中,想要将小姑娘求为王妃根本也没那么简单。
为今之计也只有先将她迎进府,纳为侧妃,日后再与她好生解释,他自会想法子给她想要的一切名分。
天子慢慢地饮了一盅茶,再联想他前几日冷不丁便跑来告诉自己,手臂上红痣消失的情景,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只怕这小孽畜根本是在一些事情上沉不住气了,这才漏洞百出地连个铺垫都没有,冷不丁地就跑来告诉自己臂上红痣不见了。
紧接着连个把月的过渡期限都等不得,这才几日,便立马又告诉他想求个女人。
而且一上来就还是个侧妃?
天子岁数是他一倍还大,在这高位上几十年,哪里会连他这点心思都看不穿。
“朕今日叫你入宫来,实则也是有一桩至关重要的事情要告知于你。”
见天子脸色沉重,赵时隽亦是渐渐收敛了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