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清楚的话,我今晚就能联系……”
看我走过来,姚三平截住话头,冲主卧里的人一挥手:“走了,有什么给发我消息吧。”
“什么事啊,这么急着办?”我关好大门,去厨房盛了碗汤端给老师,一面问他。
他说小事。直觉上感觉又是谎话,而且肯定跟我有关。
看他喝完汤,我接过空碗,他在身后唤我:“惜惜。”
我回头,他一笑问:“怎么了?”
其实很讨厌这样,像只惊弓之鸟,对所有的事都杯弓蛇影。
“过来。”他拍拍床边。我在床侧坐下后就忍不住俯身去把他抱住了。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笑着说:“没事了,放心吧。”
我收紧了手臂,感受着这实实在在的触感带来的片刻的心安。
“怎么了?”他又问,手掌抚过我的脸颊和耳朵,轻柔的摩挲鬓边的软发。
我用下巴抵住他的肩窝,闷声说:“我不走。”
在我耳畔流连的手指顿了一下,我贴着他的脸颊蹭了蹭:“不许赶我走。”
他偏过头,微凉的唇碰到我的脸,他就势吻了一下,柔声应允:“好。”
虽然得到他的保证,但我的梦仍像一个迷宫,在气喘吁吁中寻寻觅觅,走到哪里都是看不到终点的岔路。
可能是一种惯性,或者……可怕的潜意识又在话语和行为之外给我发出了警告和暗示。
隐情
一觉醒来,闹钟上的数字看了半天才认清了,竟然已经八点多。旁边没有人,轻微的器皿碰撞声从厨房里传来。
“醒了?”老师听见我的脚步回过头,他的微笑在晨曦里闪闪发光,“去餐桌等会儿,早饭马上就好了。”
居然让病人给我做饭,我也是够胡闹的。
“我来吧。”我忙走过去,他拂开我的手,就着我凑近的姿势在我唇上亲了一下,笑道:“简单劳动有益恢复身体。乖,过去坐吧。”
这个突袭的早安吻让我瞬间脸红耳赤,想起昨晚像个婴儿般一直蜷在他怀里,贪婪的吮吸着肌肤相亲带来的温暖,一时更觉得臊得抬不起头来。
正尴尬得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儿,门钟突然响了,提示有访客在大门口,我赶紧说:“我去。”
“是三平吧,”老师一面关掉煤气一面笑道,“怎么这么早,难不成来蹭早饭?”
闭路电视里的不是姚三平,我看着那张美丽的面孔,整个人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底,呆若落汤鸡。
“裴尧,是我。”那个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语气着急的说。
“是谁?”老师端着早饭出来,看见我还愣在门口,“怎么了,惜惜?”
门铃很快被按响,我下意识的打开门,垂头盯着鞋柜在想,是不是应该回去换一下衣服,穿着家居服出门的话会不会有点儿奇怪……
老师看见来人,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乐晓彤冲进门来,一下子扑到他的身上,带着哭腔斥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还是爸看了新闻才知道,你还叫他别告诉我!你是不是存心要让人急死啊!有你这样的么!!!”
老师丢下手里的小锅,伸手抱住她,拍着她的背说:“好了好了,我人又没事,说那么多干什么,不想让你们担心。”
乐晓彤拽住他胳膊,一手指着他的鼻子:“我警告你周裴尧,你下次要再敢这样,我就让冲冲跟你断绝父子关系。这么不负责任的老爹,不要也算了!”
男人哭笑不得:“我哪里不负责任了?”
乐晓彤撸了一把袖子,准备继续声势浩大的声讨,忽然一顿,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她向后退了一步,离了男人的怀抱,自己伸手擦了一把脸,转过头来:“你是……周惜?我没记错吧,咱们见过一次面,你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