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他仍是推了一下,我死死抱牢。
“签字画押,一言为定。”
他一怔之后又笑了,由着我在他唇上落下一个恶狠狠的近似侵犯的吻。
“还是这么孩子气啊。”他笑话我,“哪里长大了?明明就跟从前一样一点儿没变。”
当天晚上,我紧紧拉着老师的手,躺在他身侧在病床上睡着了。这是回来后婚戒
我人生的第一次重大转折是高考,高考前的几个月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因为担忧前途而彻夜难眠。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电视上认识了一位年轻的学者,他面向镜头告诉殷殷期盼能获得与他相等成就的莘莘学子说:只要相信,好事就会发生。
这一次,我也相信了老师的话,尽管他是道行高深的惯犯,在我们的交往史中前科累累。
也许是因为我信得虔诚,好事真的就这样发生。手术非常成功,确诊的结果是良性肿瘤,经验丰富的主刀医生当机立断把那颗几乎要压垮我整个生命的肿块切除得干干净净。当病床从手术室里推出来时,医生非常确定的告诉我们,只要之后注意饮食和保养,避免烟酒就不会有任何复发的风险。
在等老师苏醒的空档,我去医院门诊旁边的超市里买回来几个便携式针线盒。移了把椅子坐到床边,我把盒子里所有的红色棉线抽出来,开始认真的做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可以完成的小手工。
我全神贯注在手上的心神仍有余力感知病床上的人睫毛最微小的颤动,所以当他真正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就把已经完成了加工的铂金小圆环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从被褥里牵出他的左手,准确无误的在无名指上戴上了这枚小小的婚戒。
尺寸竟然刚刚好。我不禁有些得意,在那被宣誓了主权的手背上落下轻轻一吻,微笑着说:“你比之前瘦了,所以我先用红线缠了下面的部分。正面看起来不太显,不算太难看。等你痊愈之后剪掉就可以了。”
不知是因为刚刚苏醒,还是太过震惊,他的表情近乎空白的望着我,显出些难得一见的无知和茫然来。
我的心情更好了,扬了下眉说:“香港每年都有国际婚纱展,今年的我去了。有个朋友介绍了做首饰的熟人,说能给个友情价,不过这对不可以,因为做得实在太好。当时有整整一柜面的婚戒,我一眼就看中了这对,觉得两个人都很合适。买了之后,我自己就先戴了,按道理说也应该问一问对方喜不喜欢,肯不肯戴,不过现在我想通了,做人应该少些顾忌,只要自己喜欢的,去做就好了。”
他还在愣着,过了好一会儿似乎仍未反应过来,微哑的声音有些不在状态的问:“你……没结婚?”
“还没。”我说,用戴着同款戒指的左手握着他的,“不过迟早会的。”
他微睁大了眼睛,愕然道:“你骗我?”
“有什么问题么?”我忿忿的回答,“你骗了我这么多年,我这才骗你几天,欠下的账今后还要慢慢算的。”
“惜惜……”
“不许说话。”我另一手伸过去捂住他的嘴,语气霸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以为只要等自己痊愈,等我放心了就会重新回到所谓的正轨中去。对不起了老师,我不仅没有结婚,连女朋友都从没交到一个。对,就是你的错,自从遇到你之后,我就没有办法爱上其他任何人,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所以,你没资格把我推给别人,你要对我负全责。”
我把婚戒推到他的指根处,凶巴巴的说:“不许拿下来!”
他明显的呼吸有些急促,好半天才重新稳住脸上的表情,艰难的开口:“惜惜,你……”
我皱眉打断他:“我都说成这样了,你还想怎样?以前年纪小好骗,傻傻分不清,难道到现在你还要想出什么新理由新花样?你可告诉你,这次你别想再骗我,别想再推开我,我赖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