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怔住了,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我在大堂中迅速扫了一圈,找到医院地图,一面看一面说:“病房分abv三区,ab区没有门禁,很容易被外人骚扰,v区是贵宾房,私密度高,共有五层三十间,一间间问过去应该要不了两小时。”
姚助理气急败坏的说:“周惜!你闹够了没有!”
我挂断电话,穿过医院的走廊和中庭,向后面的住院区跑去。进入v区被门卫拦住,我出示了合作机构的电子合同,告诉他我来这里做调研,需要证明的话可以打电话去x研究中心找王主任核实,他半信半疑,我推开门长驱而入。
一楼是护士站和休息室,两辆电梯一个停在陪夜
仁心医院在风景宜人的近郊区,打车回公寓需要一个小时,我让司机在楼下等着,上去收拾了些日常会用到的东西,用一个旅行袋装好,返回了医院。进到套间客厅之后就听见里面的人在说话:“明后两天的日程就按我刚才说的安排。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临时出差吧。一切等后天手术之后再说。”
姚三平的声音满是担忧:“裴尧,其他人就算了,伯父那边总要说一声,还有晓彤母子,你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连我都不预先说一声。”
“不是没确诊么,说了白让他们担心,何必呢?行了,你也回去吧,昨天到现在忙得都没停,别累垮了,我还指着你帮我顶着外面那些人。”
“真的不用我陪夜?你可别逞强。”
“能走能动的,陪什么夜?怎么就改不了你这奶妈脾气。放心吧,这里本身的陪护都是专业的,没事。”
姚三平叹了口气,像是想起什么说道:“对了,周惜……”
“他还没走?”老师一直平缓的声音波峰陡起。
“他怎么走啊?”姚三平埋怨道,“你把人孩子吓得,脸色到刚才都没缓过来。听到可能肿瘤的时候,我看他眼眶都红了。”
“你怎么回事!”老师难得冲他发火,“谁让你跟他说的!”
“是他自己找过来的,我哪瞒得住?你们这些高智商,他又那么倔的脾气,你是不知道我都快被他逼疯了。”
“他现在人呢?”
“他说他去……”
房门没关,我直接走了进去,把旅行袋放在床边的沙发上,垂着眼说:“我睡外面,晚上有事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