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枕难得使坏,眼里的狡黠笑意看得宋擎心里痒痒,恨不得把这祖宗抱怀里,狠狠吸上几口,可又怕被温枕按着揍,只能憋了火,依依不舍把温枕送出门去了。
坦白从严
林渐寒躺在冷冰冰的医院病床上,单独一间病房,周围静悄悄,若非头顶的输液瓶还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渗液体,他几乎以为自己又被闻洛羽抓进什么诡异的异度空间里。
这两天,林渐寒根本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自从生日那一晚后,他整天整夜地辗转在各种恐怖荒诞的噩梦里,时睡时醒,眼前总是闻洛羽那张被毁的恶心面容。
一次又一次失眠后,林渐寒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睁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对着空白的墙壁,不断喃喃自语着“不是我害你……不是我杀的你……你找别人去……”
然而他一转头,又一次看到了闻洛羽,但这一次不是在梦里,闻洛羽一把掐住了闻洛羽,将他高高举起,抵在墙上,微笑说道:“想证明不是你害的我吗?给你一个机会。”
于是林渐寒就被关在了那个密闭的木箱子里,闻洛羽把那把刀插在林渐寒的胸膛上,用如同五年前一样温柔的笑容对着他说道:“这把刀一百年来都没见过血,我拿你做个实验,看看这刀有没有什么坏毛病,能不能为我所用……你不是总对着小枕怀念我吗?既然还爱我,为我流点血,或者去死,你应该会心甘情愿吧?”
没容许林渐寒拒绝,闻洛羽便锁上了木箱,将林渐寒和刀留在了黑暗里,他清晰地感受到代表着生命力的血液一点点从身体里流失,那把刀不知道究竟有什么魔力,没有让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但也没让他好过,他痛昏迷了好几次,又被疼痛唤醒。
在箱子里的时间那样煎熬,林渐寒以为自己应该是被关在里面好几个月了,可等他被送到医院后才知道离他被闻洛羽抓走才过去不过几小时。
尽管当时林渐寒已经因为血液大量流失而意识模糊,但他依然清晰地记得为他拔出那把剑,把木箱斩碎的那个背影,哪怕对方身上的着装令他困惑,他也绝对不会认错。
那个人,是温枕。
林渐寒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十指抓紧被子,为什么小枕会出现在那种地方?为什么小枕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他住院到现在,为什么小枕一直没有出现?为什么……为什么……
一只手出现在林渐寒的视野上方,手指轻轻晃了晃,似乎是在试探他是死是活,林渐寒却像是被电到一样,整个人坐了起来,一把拉住那只手,欣喜若狂:“小枕,你来看我了!”
温枕轻松地抽回自己的手,顺便将被林渐寒撞得险些歪倒的输液瓶扶好,轻声提醒道:“小心。”
看起来依然很关心林渐寒,甚至语气比从前还要温柔,这让林渐寒不安又心动,他还想去拉温枕的手:“小枕,是你救了我对不对?你是特地来找我的?是谁告诉你我被关在了里面?闻洛羽?你真傻,他是故意设陷阱想要害你,他对你不安好心,听我的,离他远一些,还有那个把你带走的男人,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小枕,我真的好担心你,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相信我,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温枕听着林渐寒絮絮叨叨的话语,内心没有一丝涟漪,发现林渐寒似乎陷入了极端自我的精神状态,一直在自言自语说一些温枕并不关心的话后,他忍不住出声打断了林渐寒:“我不是来探望你的,只是有些话要问你。”
“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杀……”上一秒还在喋喋不休的声音戛然而止,林渐寒整个人像是被拔掉电源的机器人,一动不动,张着嘴,眼睛直愣愣盯着温枕,半晌后,他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小枕,你在说什么,你不是来探望我,怎么可能,你那么喜欢……”
“我不喜欢你。”温枕又一次打断了林渐寒,然而镇定地看着他,“这也是我想要问你其中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喜欢你?”
“……”林渐寒嘴巴动了动,他像是傻了一样看着温枕,一脸困惑,“我为什么,会认为,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不是事实吗?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温枕点点头,像是认同了这个说法:“所有人都认为我喜欢你,包括你和我。尽管这些年来,你男女不忌,一年换了几十任对象,还不包括无数个唐秋那样的一夜情对象,虽然我知道这些人的存在,但依然不管不顾地喜欢你。这不是我,林渐寒,你也应该清楚,我有一点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