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们非亲非故的,不好接受银两的馈赠,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闲言闲语。不过你罩子放亮点,别把你仇人引到庄子上来,我们这儿不是女人便是小孩,没法替你挡刀挡剑。”她丑话说在先,让他好好斟酌。
“你不要我的以身相许,那我就以银子抵恩情吧,总要两清。”
“好,我同意。”以银子做交易最干净俐落,她也怕人家硬塞人情给她,搞得不清不楚,好似她硬讨的。
“不过我的伤并未好得彻底,恐怕要再叨扰数日。”他看向她腰间的荷包,眼中透露着若有灵液妙药,他会好得更快之意。
不过罗琉玉只是装作听不懂,压根没有要拿出灵液的意思。
陆二老爷闹上门(1)
“娘子、娘子,不好了,陆家的人又来了,陆二老爷带着一群人来势汹汹的到了庄子前,指名道姓要找娘子,这次人数众多,是上回的两倍,现在是二牛和四喜在挡着,可我们应付得了吗?”三桐急匆匆来报。
二牛、四喜是直性子的人,脑子不灵光却有股傻劲,谁给他们吃饱饭就听谁的,在遇到罗琉玉后,两人一根筋的认定她为主,谁来收买都雷打不动。
面对黑压压的一票陆家众人,兄妹俩面无惧色,一人抱着一根腰粗的横木挡在最前端,在主子没点头前,谁也不能擅进庄子。
为了以防陆家人时不时的骚扰,罗琉玉花了百两银子砌了墙将整座庄子围了起来,墙高两丈,前后院各留一道门,平时是闩上的,农忙时才会开启前门,让耿家人进出。
不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罗琉玉为了有备无患,一开春便让人上山砍了不少树木,她让人特别挑选过,每一棵都比成年人粗壮,长度足有两个男人的身长,满满的百来根树干堆积如山,就在庄子内的入口处。利用地形优势,有不长眼的人来了就滚上一根,一次压倒整排人,宛若打保龄球,谁也跑不掉。
此刻力气大的二牛、四喜丢起巨木来是一丢一个准,绝不失手,两人甚至还玩上瘾了。
当陆家的人远远一出现,他们两尊门神也不用人吆喝,自个抱起巨木往门口一站,顿时有万夫莫敌的气势。
本想直接入庄的陆建生见状,心中亦有忌惮,他怕被木头击中,那巨木有多重呀,压在身上只怕不死也去掉半条命。
所以他往后站了站,让侍卫们在前面挡着,这一次他学聪明了,没有带中看不中用的家丁来,而是让侍卫跟过来,这些侍卫可是小有身手,还怕奈何不了几个老弱妇孺?
只不过陆家表面看着风光,又有“虎威将军”的封号,名声是有了,封赐却不多,再加上无人在朝为官,其实家底并不厚,甚至是毫无积蓄。
说到底,虎威将军只是虚名,没有俸禄,挂个牌匾是昭显朝廷对战亡将士的恩泽,没什么优质的优待。陆家二房习惯了大手大脚花钱,看上什么就买,别人有的,他们也要有一份,穿要穿好、吃要吃好,一出门前呼后拥,打赏下人也十分大方,一派大户人家的作风,半点不输人,可是每个人都在洒银子,谁来赚钱?
自从陈婉娘离开后,他们才惊觉手边能用的银子越来越少。
过去陈婉娘还会拿点私房贴补,他们不觉得银子少了,一缺花用就从她的嫁妆铺子拿银子,或是直接卖掉铺子,就又有银钱人帐,可她一走,连带着把仅剩的几间铺子也带走。
罗琉玉很机伶,一离开陆家,就将铺子内的掌柜、伙计全辞了,把铺面全租出去,而且为防陆家人伸手讨银子,一口气租两年约,降一成价让对方一次缴清。
换言之,铺子两年内没有租金可拿,他们若想动歪主意是白费功夫,人家有租约在手想大摇大摆的讹诈是不可能的。
上一回来的是贾氏,那时手头并不紧,还能好商好量,被二牛、四喜的蛮力吓着,骂骂咧咧,灰头土脸的走了,虽然还有后续的小动作,但也不敢太过分。
有过一次的教训后,陆建生带了更多的人来,企图以人多势众吓吓小寡妇,让她吐出银子来,任自己予取予求。
在看到门口只有两个人时,他的胆量更足了,十来个侍卫还不能将人打倒,那就该回乡下种田了。
“喘口气,别大惊小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世上没过不去的坎,不要没事先吓死自己,不过是来客,需要这样如临大敌吗?”胆识太差,还要再磨练磨练。
“是,娘子说的是。”三桐重重地吸了口气,把心底的慌压下,对于主子的镇定,她还逛相当佩服。
“跟我去瞧瞧。”她真不信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敢作妖,干脆让他瞧瞧“农妇”的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