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自我解嘲吗?还是怪我多管闲事,如果知晓你是个麻烦,我绝对不会救。”好人做不得,善有善报全是骗人的,她就是被自己坑死了。
“但你救了。”他说不出满腹的感激,冥冥之中他命不该绝,兜兜转转又绕回原点。
“你没瞧见我脸上写着四个大字——悔不当初。”
他露齿一笑,看得出眼中的光亮,“这代表咱们有缘分。”
“是‘猿粪’吧,还是很臭的那一种。”现在她一脚踩上,臭气薰天,用再好的香胰子也洗不去一身臭味。
“婉娘,你太激动了。”她一副要咬死他的样子,戾气真重,他看了都有几分心惊胆跳。
“不许叫我的名字,把孩子还我。”罗琉玉觉得头顶快冒烟了,两手一伸想抱过孩子。
“还是我抱着,你情绪不稳……”他身子一闪,怕她伤到女儿,好言相劝她冷静点。
他不劝则矣,一开口便让罗琉玉感觉不是滋味,她是孩子的娘,他凭什么来抢,还一脸理所当然,好像孩子也有他一份,他在保护孩子免受亲娘的伤害。
“于谨之,你还想在庄子待下去吗?”她不抢了,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他,面上寒霜阵阵。
见她真发怒了,他知道自己的行为过分了,讪讪地将孩子送到她面前。“婉……陈娘子,你看莲姐儿笑得多开心,你放心,我不会在庄子停留太久,将危险带到你们身边。”
他宁愿自己伤心,也不会伤着他们任何一人。
“娘,好玩。”对于刚刚被举高高,莲姐儿笑着拍手。
“等你被卖了就不好玩了。”罗琉玉接过女儿,往她鼻头一捏,全然不在意身侧的男子。
“为什么要卖莲姐儿?”小女娃还一脸好奇的打破砂锅问到底。
“因为娘没银子。”她装穷。
“我有。”陆东承一说,养家活口本是男人的责任。
“你要给我?”她斜着眼一瞟。
“我给……”他蓦地脸一红,这才想起身上只剩几两碎银,他的银子存在钱庄,要用他的印章才能取款。
或许他娘在过世前便已看出二叔有不轨之心,将长房的私产悄悄转移,过在他名下,只留下少数财物迷惑他人的眼。
可是如今他不方便去取出,印章还藏在长房的书房里,除非他偷偷潜入拿回。
他想把那些私产交由妻子全权处理,毕竟二叔不仁,他又何必顾忌对方的感受,长房的一切是他爹和兄长用命换来的,只是这么做难免会为妻子带来祸事。
为了一点点家产,二叔都狠心地赶他们出府,先是大嫂和两个侄女,而后是他的妻小,甚至还想泼脏水败坏他妻子名节。
若是让二叔晓得婉娘手中握有长房的财产,恐怕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它,心思不正的人永远也不会走正路。
陆东承耳根子发红,他想给妻子养家银子,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如今比她还穷。
“给什么?口袋空空还敢漫天虚言。”男人的话信不得,十句有八句是信口开河,还有两句是水中月,看得到,摸不着。
“以后补给你。”他逗着女儿,顺手掏出之前给她编的草编蚱蜢,眼睛却看着孩子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