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缘无故的紧张气氛就这么破冰了,都默契地没有再提先前的话头。
鱼听雪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拉过他的手,纤细五指滑进他的指间,紧紧相扣。
男子的手掌极大,她的手放在他手心犹有大片空余。由于常年握刀,他的虎口和指腹处有着厚厚的一层茧,即使就这么握着不动,仍旧能感觉到粗粝。
“我好像一直没跟你说过我跟徐山洲的关系,”她说着笑了笑,“你很介意他?”
男子冷哼一声,默然不语。
她坏心地挠了挠他的手心,嗓音轻柔。
“我跟他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大概五六岁吧。当时我被永乐欺负,是他解的围,后来他又跟我哥哥在同一所书院读书,一来二去就很熟悉了。
“十四岁那年他跟着燕北王来了边境,我们就很少再见。我们一起长大,是挚友也是亲人,不是你想的那种眉来眼去的关系。”
拓拔晗也不知在想什么,垂着眼皮没理她。
“给点反应啊?”她晃了晃他的手,眸光不解。
“可他陪了你十多年,陪了你整个儿时少时,”他抬眸看她,眼底藏着不甘,“而你也陪了他整个儿时少时,你们是青梅竹马,情意绵长。”
她哑口无言,他又道:“我没有见过你以前的样子。”
她咽了口唾沫。
这话让她怎么接?
愣了半晌她才笑出声来,柔声道:“我跟他情意不绵长,只跟你情投意合,相扶到老。”
他还是没说话,隐忍不甘的眸子让她喉咙一哽。
原来喜欢上一个人,是真的看不得他受一点委屈,会心疼,也会怪自己。
“拓拔晗,”她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我们没有以前,但一定有未来。”
女子微微前倾,在他唇上啄了一口,眉眼弯弯地笑了:“只属于你跟我的未来。”
拓拔晗神色动容,一把扯过她坐在了自己腿上,伸手扶着她的腰,微微抬头盯着她:“只属于你跟我的未来?”
鱼听雪点头,捧着他的脸承诺:“对,只属于拓拔晗和鱼听雪的未来。”
轻轻淡淡的一句话,却让他红了眼眶,急忙偏过头不去瞧她。
帐内光线昏昏,可见浮尘。他的脸一半被光束照着,一半隐在黑暗中,棱角分明的脸微微侧着,眼尾猩红。
倔强又克制。
她鼻尖一酸,似乎看到了儿时那个被人欺负却无力还手的小小拓拔晗。
“我会一直陪着你。”她突然出声,在他震惊转头的刹那低头吻了上去。
他的眼睛因为惊讶而微微瞪大,浑身僵硬地任由她动作,扶在她腰间的手握成了拳。
滚烫泪珠从她眼尾掉落,砸在他的面颊,又流进相依的唇间。
他的神情怔了一瞬,唇齿间泛着苦。掀眸看到她含泪的眸子时眉头一皱,随即揽过她的腰将人拉进怀中,抚着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呼吸被掠夺,唇瓣泛起酥麻感,身体也软绵绵地没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