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微白的笑容也消失了:“合作愉快。”
送走了谢微白,裴长虹一个人久久站在院子里不曾挪动分毫。寒风凛冽,也好让自己从那虚假的梦中醒来。那些自己逃避了二十年的事,也该有所了结。
冬日的寒风吹起来是要了人老命,车夫蜷缩着身子搓着手不住地呵气。他往那巷子口看了眼,不多时,又看了一眼。然后他靠在马身上叹气,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等到主人出来。
出乎他意料的是,还没到一个时辰主人就从巷子里出来了。他笑着和谢微白行礼为谢微白掀开帘子,谢微白略略点头进入车内。
车夫咧嘴笑了笑,接着扬鞭抽马:“驾——”
“吁——”钟幸拉停马,对着守卫亮出手里的令牌,一脸冷然,“京兆府办案。”
看到钟幸露出的令牌,拦路的守卫面露难色:“这……大人您这是让我们为难啊。”
钟幸冷笑:“哦?本官倒是不明白你们是哪里为难,可要细细与本官说说吗?”
守卫们看见钟幸抬眼看了眼被关的严严实实的门,似乎透过那扇门他看见了里面的一切。有了这个猜想,几个守卫更是心急如焚。他们可是得了吩咐的要守好门不让任何人进出,可这儿来的是京兆府的人啊。
见他们还是没有让开的意思,钟幸抽出腰边佩剑指向他们,肃杀之意浓厚:“若有拦路者,本官可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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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见钟幸杀意显露,这些守卫还是没有挪动,反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将自己手里的武器齐齐指向他。钟幸冷笑一声,他往后一挥手,他领来的几十人便与守卫缠斗在一起。
刀光剑影,划破长夜。
而钟幸就在这时候直奔院子。见他驾着马往院内去了,守卫更是心急如焚。一个人犹豫片刻,可只这一刹一把刀便直直插入他的胸膛。血往外飞溅糊了对面那人满脸,他不甘地瞪大双眼,拿着刀无助地挥舞着,想要与其同归于尽。而对面那人轻松斩断他的双手。
扑通一声重物落地,他的生命到此为止。在意识消失之前他很后悔没有吹响笛哨,他们打不赢京兆府的官兵,守不住这儿的。
听觉是最后消失的,在他陷入一片荒芜的黑暗后,迷迷糊糊似乎听见了笛哨被吹响的声音,清脆如黄鹂。于是他安心的死去,露出幸福的笑容。
看着死去的人露出的笑容,郭桥眉头抽了抽,擦去脸上不小心沾上的鲜血。战局已然明了,这些守卫已被全部处理干净,可不知为何,他心里警铃大作,有一股风雨欲来的感觉。
会是错觉吗?郭桥往下压了压手,将所有人召集起来。未有一人带伤,很好。他点人分成三队,而后进入院子。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毕竟对于他们而言,死就是最终归宿,形式如何到底是殊途同归的结局。
驾马的速度可比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快和轻松。不过……看到眼前的景象,钟幸眼神一凛,眉头下压,手上一转诛邪出现在他左手。
“吁——”钟幸右手将缰绳在手上缠了几圈将马拉停,马发出长嘶声而后高高扬起前蹄重重往下一踏,逼近的几“人”被马蹄狠狠踏入地中!
周围无数人形的咒仆逼近钟幸所处的地方,钟幸今日穿了一身白,带着骑的马也是纯白。远远看着便是黑暗将要吞噬其中最后微弱的一抹白。“好呀,来的倒是快。”钟幸低声呢喃,“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吧!”
而后他反手用力拍了马屁股,扬起手中的诛邪。马儿受惊长鸣一声便踏起马蹄往前狂奔。钟幸右手抓稳缰绳,左手不住地挥舞着砍杀着往他身上扑的咒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