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大学正忙着举办各种社团活动浪到飞起的森哥突然间收到秦天借钱的消息,第一反应就是骗子欺负到他头上来了。
反手调戏一把,森哥就接到了秦天求救的电话。
“森哥,是我本人,不开玩笑,再不接济我,就要流落街头了。”
森哥随口问了一句:“你遇上什么事儿了?我记得你家里没破产啊。”
秦天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道的森哥就知道事情出了问题,但他不动声色地安抚人心:“你等会儿,挂了电话我给你打过去。”
秦天感恩戴德,觉得森哥真是仗义,但他不曾知道,森哥转头就把他给卖了。
“小旭,你知道秦天吗?他借高利贷了?”
如此一来事情就水落石出了,森旭尧把情况跟森哥这么一说,森哥明白了,没给秦天打钱,怕他有钱跑路了。
得知消息的陈家和秦家四个家长立即定位到秦天手机位置,连夜就赶了过去。
听人说是用直升飞机去把两人押回来的,听起来是个大场面。
两人是被结结实实关在家里看守起来,别说出门,连与外界的通讯也被切断,陆友楠想去见陈美丽来着也被挡在门外,陈家父母是老来得女陈美丽又是唯一的独苗,看起来做家长的当真被吓得不轻。
校方极力把事情压下去才没有让这件事广泛传播,但陈美丽和秦天两人在学校里是彻彻底底出了名,为防止有学生受他们启发进行模仿,校方多方位全时段对他们进行思想教育和轮番轰炸,说辞还是老一套的“辛苦三年幸福一生”“你们是春天的花朵不要干秋天的事!”。
也因此,陈美丽出逃整个事件,陆友楠才能知道个轮廓。
陈秦二人坐飞机前往了国度的最南方,到了之后才发现天气热得不得了,根本寸步难行,只好找个酒店住下,路上走得急,下了出租车就忘记拿行李了,这下身上就只剩几千,勉强付了一晚上的房资和押金,狼狈逃窜的他们又不甘心就这么回去,就想借钱度日。要不是森哥知道秦天他妈心脏不好,也许还真可能就借钱让他继续逍遥快活了。
“陈美丽平时看着不吭不哈的,想不到这么有勇气,”有人是厌倦了学校里日复一日的车轮战术,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求片刻的安宁,“要不是没人跟我一起,我也跑得远远的,挨一顿批能玩它个两三天值了!”
“你没听说吗?他们根本没玩成,钱也丢了,饭也吃不饱了,要我说至于吗?这点抗压能力都没有还敢自称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
还有一些其他流言,毕竟本校校风严谨,而被打压到没有娱乐活动的学生见着一点八卦就要像见到骨头上残留肉渣的恶狗,也因此关于陈美丽跟秦天的关系,大家众说纷纭,当然流传最广的一个版本就像是最狗血的言情写手润色过的桃色新闻,包含了生子、堕胎等夺人眼球的恶俗桥段。
遏制这种谣言的传播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加上陈美丽也一直没有来上学,为传言的愈演愈烈撒上一把强力催化剂。
身上的衣服从短袖换成了羽绒服,最高温度从三十度加变成零上,天空下着的雨凝成鹅毛雪花,陈美丽还是没有露面。
学生们渐渐地不再谈起这件事,但陆友楠无比清楚地知道教室里少了一个人,她面前那张桌子在落灰,虽然每天早上陆友楠都把它擦得干干净净期待陈美丽会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但从来都没有成真。
背着重重的书包,里面装着她和陈美丽的寒假作业,陆友楠在厚厚的雪地里艰难地行走。
受全球变暖的影响,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雪花了,雪片是肉眼可见的如同硬币大小洋洋洒洒地从天上落下来,地上积雪有二十多厘米,一脚踩下去整个人都要下陷,把腿拔出来才能继续前行。
操场上男生们热火朝天挥舞着铁铲,虽然学校有专人清理,但耐不住男孩子们主动请缨沉浸在集体劳动的欢乐之中。
风呼啸而过如同刀子一样在人脸上磨来磨去,突然间劈头盖脸的白模糊住了陆友楠的视线。
脖子、眼睛里面都灌进去了雪花,还能感受到它们飞快地消融成水钻进她的衣服里让她整个人感受到一种恼人的黏腻。
呆愣了两秒,眨巴眨巴眼睛,已经被劈头雪花砸成雪雕的陆友楠用睫毛把眼睛上的雪抖落下去,她全身只有转动的眼珠表明这是一个活人。
地震了?雪崩了?还是天上下雪刨子了?听到一阵讥笑和猛烈关窗的声音,回过神来的陆友楠意识到她被某个高一的小崽子给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