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脑海里预想了一下陆友楠收到礼物之后欣喜若狂来对自己表示感谢,而自己只甩给她一个高傲的背影,想一想就很解气。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森旭尧躺在床上嘴角不住地抽搐。
眼睛无意间瞥到墙上的挂钟,才意识到已经很晚了,但森旭尧总感觉还有一件事没做:给陆友楠布置作业。
所谓欲扬先抑,就是说两个人的关系要先先触到底,然后才能急速反弹,其实真相是森旭尧自己想跟人家说说话,一个晚上也等不了了。
他这边辅导书什么的都已经翻烂了,于是森旭尧把自己的眼睛瞄向了森哥的卧室。
趴在墙上仔细一听,毫无动静,想来他哥应该已经睡得跟死猪一样了。
转开门锁,森旭尧蹑手蹑脚走进屋去,借着微弱的灯光来找到森哥的书包翻找起试卷来。
谁料半空传来一声暴喝,两个人一左一右把森旭尧擒获。
开关一暗,刺眼的灯光迫使森旭尧把眼睛一闭。
右边擒着他的人松开了手:“森哥,你家这位田螺姑娘长得实在是清秀动人。”
这个“清秀动人”一听就是反话。
森哥也放开了森旭尧,在他脑袋上削了一下:“你小子三更半夜来我屋里干什么?”
“下这么狠的手!”森旭尧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我这不是自己作业做完了太无聊,给你送温暖来了吗?”
“我总感觉你有事情瞒着我。”森哥眯缝了一下眼睛,送温暖这种说法留着骗别人去吧。
“想太多了,”森旭尧伸了个懒腰,“我现在没心情了,回去睡了。”
虽然田螺姑娘森旭尧已经被缉拿归案,但内心仍有疑虑的森哥坚持对着自己的房间架了摄像头。
早上,森旭尧不是被闹钟闹醒的,也不是自己心里有事自动醒来的,而是被隔壁房间的动静吵起来的。
森哥一早醒来发现自己脸上多了几道疑似指甲抓痕的东西,用颤抖的双手对昨晚录像进行快进回放,赫然发现半夜里自己睡相不好的哥们儿竟然把脚放在自己脸上,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于是两人又你一拳我一腿地干起仗来,直到耷拉着脑袋的森旭尧一把推开门仰天长啸,把两人都逗乐了。
你揉一下头,我揉一下头,把森旭尧当成家养小宠物给气走了才作罢。
“有个弟弟还不错。”鹰哥对他们的“兄弟情深”表示羡慕。
“要不是因为他的存在,我从小到大能少挨不少骂。”森哥一脸沉痛告诉他,“弟弟和孩子一样都是别人家的好,乖巧时就像天使,哭闹起来就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森旭尧呵呵:“说得好像我是你带大的一样。”
“怎么没有!”森哥表示,“你不记得了,你四岁那年家里就我们两个人,为了把你哄得不哭了,我可是煞费苦心,又是给你表演胸口碎大石又是给你打扮。”
一瞬间,记忆的阀门打开,一张尘封在箱底的照片飘了出来。
森旭尧咬牙切齿道:“我穿着裙子被人涂成涂成大花脸原来是你的杰作!”
森哥:……我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想不到今天还是说漏嘴了,我先闪了。
那么久远的事情,森旭尧只记得片段,散乱的化妆台,破碎的粉饼,折断的口红,倾倒的瓶子,自家老妈从绝望到扭曲最后变形的脸,以及人生中第一顿女子单打就是这么来的!
枉我叫你一声哥,我告诉你,咱两这梁子结大了!
开车到陆友楠家门口,却并没有见到她人影。
司机按了按喇叭,差点就因为扰民得到泼油漆警告。
森旭尧打电话给陆友楠却发现人家早就让陈美丽带去学校了。
“你走了也不告诉我,我差点因为在你家门口按喇叭被人暴打!”
陆友楠:“从前有两块七分熟的牛排,他们在路上见面了却不打招呼,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森旭尧:“不知道。”
“因为它们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