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皇甫桓很少亲近她们,通常只让她们负责内院琐事,一部分人在他不在西北这段时日已出府嫁人,现在留下的都是些不甘心平庸,想要搏一搏的,她们自恃容颜出众,王爷身虽残但仍位高权重,只要攀着了大树,还怕没好日子过。
她们自知身分低微,不敢有所奢望,不求当正妻,不过拚个姨娘前程也好过当平头百姓的糟糠妻,见多了绫罗绸缎、穿金戴玉的富贵,要打回粗布粗食的生活哪能接受。
因此一听闻秦王要重返西北,最高兴的除了追随王爷多年的部属外,莫过于那些服侍过王爷的女人,她们觉得送到眼前的机会来了。
“咳咳!老郑,别忘了王妃也来了。”武毅将军罗佑东好意的提醒,唯恐老友郑丰元一脚走差了。
得罪王爷还有转圜余地,最多八十军棍,可让他们面带娇气的王妃肝火大动,那就真的会尸横遍野了。
不知死活的郑丰元冷哼一声,他向来瞧不起女人,即使贵为王妃,在他看来不过是暖床的玩意儿。“王妃管得着王爷找女人吗?咱们英明神武的王爷岂能只有一个女人,何况她那小身板哪满足得了身强体壮的王爷,叫她哪边凉快哪边待……”
唉!他早晚有一天会死在心直口快上。赵走西一脸怜悯。“郑统领,先看看王爷的脸色再高谈阔论。”
“王爷的脸色有什么不对,我可是为了他着想……”哎呀!我的亲娘,王爷的表情似要拿他祭刀。
直肠子的郑丰元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沾沾自喜自以为设想周到,没想到一看向王爷,当下被他森冷的脸色吓得心口一抽。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王爷的性子几时变得如此冷戾,难道是受了伤的缘故,使得性情大变?
“郑丰元。”
“是的,王爷,你有什么吩咐?”站得笔直的郑丰元上身往前一倾,神态恭敬的像见了祖宗。
“以后对待王妃要如同见到本王一般,不可有丝毫怠慢。”他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爱妻,哪容旁人轻慢。
闻言,鲁汉子一愣,“王爷,是属下听错还是你说错了?那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哪有什么重要的,沙场男儿不在乎儿女私情,像他府里的一妻五妾不都是乖巧温顺,凡事他说了算,少有二话。
“那是本王的女人。”皇甫桓语气严厉,带着金戈铁马的冷悍。
他不懂女人有什么不同,不就只有一种作用。“王爷,女人不能宠,你要多少属下为你找来……”
没等郑丰元把话说完,一道冷利的风滑过面颊,他忽地一疼,伸手一摸,手上尽是鲜红温血。
“不要让本王重申一遍,不只是他,把话传下去,谁敢对王妃有一丝不敬,自个儿前去领罚,鞭一百,逐出王府,不准立足西北。”他的王妃岂能受人折辱。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书房内的将领面面相觑。
他们是知道王爷娶了王妃,并将王妃带回西北,但他们以为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王妃的存在与否不会影响西北大局。
“王爷,王妃她……”不是你用来糊弄皇上的幌子?
几乎所有的西北将士都这般认为,王爷娶亲是迫于无奈,他对宁平侯府嫡长女压根无心,一度欲提出退婚,各觅良缘,侯府千金不得王爷所喜,因太后之故才未毁婚别娶。
而王爷向来冷情,不入他眼的碰也不碰,即使红绡、绿翘等人,他也是待她们可有可无,既不亲近也不多看一眼,只当是府内的一件不值钱物事,多了不见得赏心悦目,少了也不会觉得空了什么。因此当一干下属看到王爷带了“家眷”回府,说实在的,一群身经百战的汉子还是狠狠的惊了一跳,以为王爷是受到什么胁迫,或是有把柄落在王妃手中,迫使他同行之人多了女眷。
“咳!王妃好,王妃是个妙人儿,等她在西北多待一些时日,你们会知道王妃是多么可人,蕙质兰心。”赵走西笑得特别亲和地拚命挤眉弄眼,希望将军们能领会他的意思。
赵走西和罗佑东一直是秦王身边的人,从个小兵做起,之后是随侍,一直至左右先锋,王爷的大小事问他们最清楚,几乎没有一件事不晓得,包括王爷中毒,被个十岁的小姑娘所救,而后小姑娘长大了,被嫡母、嫡姊逼着代嫁,庶女变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