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轻轻吐息,反手却将凑来的小野猫拢入怀里,“叫你莫在外头撩我了,你还来?”
“我就抱你一下,这也叫撩?”明悠无辜得很,“不说这个!赵见深恐怕不会把他母后的墓移出来,你是要他下罪己诏?”
“不,我要他都做。”谢安抚着猫猫后颈,“如此只为一己之私,就和外族眉来眼去之人,不配为后。”
“恐怕赵见深不会如你的愿,他到底是皇帝,手上还有锦衣卫和东厂,以及那看似由刘喜执掌,恐怕深不可测的西厂,朝臣们不会逼他太过的。”
“那可由不得他们。”谢安心里有数,“有时候,火里进了油,油里上了火,可就由不得人了。”
“你干了什么?”明悠好奇得厉害,“你悄悄告诉我,我反正不会坏你事的~”
谢安却说,“可是殿下,临安可不是什么好人。”
明悠秒懂,脸不自觉的飞了粉,“你不要太斤斤计较!而且、而且你每次说答案的时候,都挑我听不了时!你这交易不公平!心太黑了!”
“黑?”谢安好笑,“那我那次不是在你舒服后,又细细说与你知了?”
“不要!我想要现在就知道!你不能总是这样,我会讨厌你的!”
“好好好。”谢安抱着要炸毛的小野猫,亲了亲那光洁的额,“御史台新升上来的宗左副都御使,会被东厂太监暗杀,左都御史卢公将亲眼所见。”
“卢公耿直!且在士林中的地位特别高,甚至高于张首辅和刚退下的李阁老,他若殿前直谏,这事、赵见深还真没办法压下去了。”
“你这事能做得万无一失?卢公,未必会按你所想去上谏吧,这事出现在他眼前,本身就很蹊跷。”明悠觉得要安排好这档子事,可没那么简单,需要把控很多细节。
谢安笑了笑,“你放心,会按我说的,推进下去。”
如此自信……
明悠不追问也知,他恐怕是早就布局得妥妥帖帖。
在她着手为回京洗正自己身份的同时,他就在安排这桩事了吧。
还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真是她所谋不及的报复,她只想着掀了赵见深的帝位,叫他什么都没有!再以命换命罢了,他倒好,死去的皇后也不放过,果然不是好人。
“你收买、安排这么多,银钱够吗?”明悠问询道。
“怎么,想养我?”谢安眸含流彩,“养我,很贵的,我可是讲究人。”
“知道!”明悠没好气的翻了个身,仰靠在谢安怀里,“当初给你买个玉冠,就花了我十万两!也没见你怎么带!”
“你赠予我的唯一礼物,自是要好好珍藏,万一损着了,我不得心疼死?”谢安摸着她似娇似嗔的脸,心里刚下去的火,又在往外烧了。
“哼!油嘴滑舌!”明悠从一侧抽出本书,迅速挡住谢安明显要着火的眼,那正是谢安之前将死那会,给她编写的《天工奇术》。
一旁还有本《天工图鉴》,是在《天工奇术》的基础上,经由空闲了的谢安重新详细编写的。
但编写这新书时,明悠提供了不少新奇之思,再一想到李晔的来信,他把挡在眼下的书拉开,渊眸深深的瞧着明悠,“悠儿。”
“嗯?”明悠有点戒备,主要怕谢安在马车上就胡来!
但谢安紧接着的话,更叫她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