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不是坏人,就是想来借点……”冯琛话还没说完,女人又尖叫着转头朝屋内跑,边跑边喊:“怪物来了!怪物来了!”
——糟糕!要是把其他村民也引来,别说借干柴,恐怕自己都难以脱身。
冯琛一咬牙,算了,一不做二不休,就当回坏人吧,速战速决。
他推门冲进房屋,女人已经不见了踪迹,应该是从另外的出口跑了。
于是他转身进入厨房,见灶台下码着一堆干柴,旁边有火折子,而灶台上的砂锅里正在熬着粥。
本来只是想拿一些干柴,这会儿看到了粥,他心念一动——发烧的病人如果能喝上几口粥那就更好了。
——坏人做到底吧。
他一手抱着干柴和火折子,一手将烧得滚烫的粥连锅端起,反正他现在也不怕烫……
待走出屋外,刚才尖叫着逃跑的女人仍然不见踪迹。
冯琛暗暗松口气,也许是虚惊一场,这聚落眼下好像没有其他人在。
但他也不敢多逗留,飞速冲进树林里,往储轻缘待着的那座破烂砖房方向跑。
打开门,见土炕上的被子还高高隆起、窝在墙角,冯琛长长舒了一口气——人没事儿,就是睡相差了点。
他轻手轻脚地放下干柴和砂锅,走近土炕,想看看储轻缘烧退得怎样了,结果手刚一触碰到被子,脸色瞬间骤变——被子里没有人!
就在这刹那,背后传来呼啸刀风,直冲他面部而来。
遭袭
来人刀法并不凌厉,冯琛微微侧身就闪过,反手抓住持刀人手腕,回头一看,竟然是储轻缘……
一瞥见冯琛的脸,储轻缘浑身杀气顿熄,但随即强撑起的精神气也一消而散,身子一软,手上提着的刀子落地,原来是一把生锈的柴刀。
冯琛赶紧搂住他抱起来,将他重新放回土炕上。
储轻缘拉紧他的手不放开,道:“你去哪儿了?我睁开眼看不到你,以为你出事儿了……”说着说着都快哭了。
冯琛低头看了眼身上穿的衣服,明白刚刚储轻缘是将自己误认作其他人。
他能明显感到储轻缘现在极其害怕失去他,只要他一不在,储轻缘就如惊弓之鸟,惶恐失措。
心爱之人如此依恋自己,冯琛不禁爱意翻涌,他忍不住低头吻上储轻缘的嘴唇,对方立刻双臂紧紧环拥他的脖颈,激烈回应。
储轻缘的烧并未全退,病弱之时自制力更差,唇齿交缠一番后,觉得身上越来越燥热,长久压抑的思念倾泻而出,仅仅是接吻解不了他的渴。
“碰碰我,快碰碰我……”他低声呢喃,失魂落魄。
冯琛顿住了。
“只要是你,我什么都不在意。”储轻缘眼神湿润,望着冯琛动情道,说完就引着他的手摸进自己衣服里。
冰冷的机械触碰到滚烫的躯体,储轻缘受到强烈刺激般微微战栗。
但冯琛迅速抽出手,转身不看他,道:“我带了些粥给你,快趁热喝了吧。”
现在的冯琛已经跟以前完全不一样,这具机械躯体不可能再给爱人带来任何肉体欢愉。他自己明白,其实储轻缘也明白,但储轻缘不在乎。
深陷于害怕失去冯琛的极度不安之中,储轻缘急切地要将其仅存的所有都拥入怀里,想从对方对自己的渴求中获得安全感。
但冯琛退缩了。
终究是不一样了,太不一样了,现在的他什么也做不了,深深的自卑让他不敢再触碰储轻缘。
他将粥端到储轻缘面前,又从灶台拿了一把勺子,仔细擦拭干净,递到储轻缘手里:“你自己吃吧,我去生火。”